陆竽点开,咬着唇反复思考,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
陆竽:“你脸上的伤处理过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了几分钟,没收到任何回信。陆竽检查一遍,确认消息的确发过去了,没有因为网络不好而拦截。
顾承一向是手机不离手,没回她的消息只能说明他不想回。
陆竽平躺下来,拉扯被子盖住自己,蒙头睡觉,计划明天早上去学校再问,顺便跟顾承道个歉,她当时太着急,语气不太好,他可能生气了。
——
翌日是周六,全天自习,比起上一整天课要轻松一些,能安心写各科遗留的作业。
三班没那么轻松,上午临时考了一套理综卷,奥赛班老师自己出的题。
陆竽没抽出时间找顾承,只能摈除杂念静心考试。
奥赛班考同一套卷子,气氛难得的有些躁动,一上午不知道多少人频繁去看江淮宁,想知道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元超知情,却不能说。
交卷时间到了,江淮宁的同桌张璟按捺已久,卷子递给小组长后,立马把目光投向江淮宁:“你这伤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
江淮宁盖上笔帽,做了一上午题,脑子有些转不动,没理他。
张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见李东扬出现在班门口,连忙扭身坐好,从书堆里抽出一本资料。
李东扬敲了敲江淮宁的桌角,示意他出来。
江淮宁起身,跟他到连廊一角。
李东扬侧身而立,手肘搭着栏杆,横眉竖眼,问了跟张璟一样的问题:“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同学们考试的时候,教室里有老师监考,他过来巡视,就只站在前后门往里瞄了几眼,当时就看见了江淮宁脸上的伤。
原因无他,江淮宁那张脸太醒目,又白又帅气,挂点彩很难遮掩,更何况脸上大大小小五六处伤,红的红,紫的紫。
除非他瞎了眼才会看不出来。
他不想打扰班里同学考试,一直忍耐着没发作,等试考完了,他才来询问原因。
江淮宁面无表情,内心掀起浓浓的悔意,早知道打个架如此兴师动众,说什么他也不会惹怒顾承,他明知道他是个冲动易怒的人。
“摔的。”江淮宁淡淡地说。
“你看我像是好糊弄的人吗?”李东扬瞪着他,“打架了是吧?跟谁?你知不知道在学校里打架影响恶劣,后果很严重,搞不好要背处分的。”
江淮宁不发一言,默默听训。
李东扬跟他交流过多次,也是了解他的脾性,他惯会避重就轻。高考距今也就三个月,他被寄予厚望,他这个当班主任的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话都不敢说得太重。
拿他没辙,李东扬抬手重重摁了下眉心:“你自己说,周一的誓师大会怎么办?哦,你站在主席台上演讲,顶着一脸一看就是打架造成的淤伤,让校领导怎么想?让台下的学生怎么想?哪里有一点优秀学生代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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