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文的朋友五十岁出头,穿着黑白横条纹的Polo短袖,皱着眉看向挡风玻璃外糟糕的路况。
喇叭声此起彼伏,在燥热的夏日与蝉鸣交相呼应。车辆排成几条长长的龙,不时有司机将脑袋探出车窗往外看,脸上淌着热汗。
这种时候堵车,简直给心急如焚的几人身上浇了一桶油。
男人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神色惶急的江学文,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托人打听过,春源路那起车祸只有伤患。」
没有死亡就意味着希望还在,现在医学发达,受伤总能被救治。
可这话并没有令几人高悬的心落下来,仍旧紧紧地吊着,不上不下。
陆竽白嫩的手心都被指甲掐烂了,焦躁和担忧使得她恶心反胃的感觉尤为强
烈,她甚至感受到了胃部痉挛,那种拉扯撕碎的生理反应,几乎要摧毁她。
夏竹最怕她病情加重,眼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既替她着急又很无奈,只能搂着她,在她耳边小声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没事的,江淮宁那么机敏的孩子,肯定可以躲过去,千万别胡思乱想,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陆竽垂眸盯着掌心里密密麻麻的月牙印,恍惚地想,当时江淮宁在和她打电话,还在向她道歉,说对不起。
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她这里,怎么可能分出心神躲过去……
陆竽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堵了很久的车蜗牛一般慢慢移动,等到终于顺畅,开车的男人提了速,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
胡胜东在急诊门口接应他们,见到几人连忙踏下台阶,知道他们眼下最担心的是什么,他略过了问候的环节,先告知他们关于江淮宁的情况。
「已经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比较严重的是脑震荡和手臂骨折,其他大大小小的外伤还好。目前人在昏迷中,再等半小时就要准备手术。」.
孙婧芳大脑眩晕了下,及时被江学文扶住。
胡胜东领他们到手术室外,有护士过来问:「谁是江淮宁的家属?」
江学文走上前去,签了手术同意书。
一切准备就绪,江淮宁被推进手术室,他们只来得及在走廊上匆匆见他一面。白色病床上的男生双眼闭合,露出来的手臂血淋淋。
这是骨折吗?看着血肉模糊的,像是骨头都碎了。
移动病床消失在门后,「啪」的一声,手术室外亮起红灯,「手术中」三个字像是某种营救信号。
胡胜东忙里忙外,脱下来拿在手里的西服外套拧成了一块皱巴巴的烂布,身上穿的那件浅蓝色衬衫,被汗水浸透,映出大片大片深色的痕迹。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是江淮宁的手机、钱夹,还有一个方形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他把江淮宁的东西交给他的家人,这才有时间跟他们说起车祸的大致过程:「那辆货车刹车突然失灵,撞过来的时候,江淮宁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反应快,猛打方向盘,险险避开了直面撞击,最后出租车被撞到侧翻,砸向防护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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