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例行公事罢了,难道她堂堂太子妃,还怕了一个侧室不成?
“瞧娘娘这意思,便是要将这不服管教的帽子扣在妾身上了?”谢若暻气极反笑,转身朝孟璋跪下:“妾恳请殿下彻查抱月阁!”
说罢,便以头触地,长久不起。
孟璋面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强忍着心中怒气想李裕如递去警告一眼,沉声道:“够了,是非曲直,孤自有论断。”
然后便站起身,双手握住谢若暻手臂向上一抬,垂眸看着她:“委屈你了。”
谢若暻闻言,立刻便向委屈的孩童找到了依靠,泪眼盈盈地捏住孟璋袖口:“妾一向约束下人,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妾院内众人更是尚未出过府门一步,便是想寻来夏草,只怕也没有法子。”
孟璋温声安慰她道:“你莫哭,孤自是信你的。”
说着,便用指腹轻轻划过谢若暻脸颊,替她擦去面上清泪。
“张德保。”孟璋轻声一唤:“你领着贺太医,挨个院子去查,这夏草到底何处才有。”
冬虫夏草,此物上为草下为虫,虫热草寒,二者同服,可滋阴润肺。此物皆是二者同在,便是夏草已经用了,冬虫的尸.体也定还在,便是烧成灰埋了,也能找到那灰!
再说,盛文锦要将这东西吃下肚子,也定是有人放进她膳食中。
“对了。”谢若暻似有所觉,目光蓦地看向盛文锦:“盛侧妃不是说,是在太子妃院子里食用了燕窝,回来才身子不适的么?”
盛文锦与她目光交汇,垂下眼缓缓道:“谢侧妃所言不假,不过,太子妃那儿的东西,只怕早已撤下去了吧。”
撤下去,可以是正常的撤下去,也可以是心虚销毁罪证。
一时之间,后院四个女人倒是扯进来三个,只剩下膝下育有一女的苏南与置身事外。
孟璋本就不喜后宅阴私,如今更是铁了心要整治整治后院。
从盛文锦今日所食之物查起,所有经手的小厮丫头俱是看关起来一一问话,终是将矛头指向了盛文锦身边的贴身侍女青樱。
“竟然是你!”盛文锦此时倒是真的有几分心痛:“本妃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也不怪乎盛文锦伤怀,红缨青樱皆是她的陪嫁丫头,由盛家挑了陪她嫁入太子府的,最是衷心不过。
青樱有些凄然又歉疚地朝盛文锦笑了笑,直挺挺地跪下,也不辩解,倒是直接认下了这个罪名,面色惨白道:“是奴婢嫉妒红缨比奴婢更得您欢心,长久下来,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呵——”盛文锦先是腹中小产,又是心腹背叛,倒是有些行尸走肉地样子:“所以,当初也是你劝着本宫在院中种下薇衔,原来你从那么早便开始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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