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殿中闺秀皆是提起了心,毕竟谁也不愿意嫁到扶南那个小国去,哪里说好听了是民风淳朴,说难听点便是尚未开化,哪里及得上建京城中的高床软枕。
柳拂玉微微看了谢若烟一眼,见她仍是不看自己,很快恢复好心情朝永嘉帝道:“正是谢将军谢若烟。”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不乏有人将同情的目光看向谢若烟。原是重权在握的将军,若是和亲扶南,那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你倒是个好眼光的,竟是看上了朕的将军。”永嘉帝对柳拂玉打趣道,随即转向了谢若烟道:“爱卿,扶南王对你一片情深,你怎么看?”
谢若烟闻言,面色平静,她缓缓起身,目光坚定,朝着大殿中央行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有力:“臣女谢若烟,自幼习武,志在护国,从未有远嫁他乡之想。然若陛下以为,臣女之身能换得大靖与扶南永世交好,避免兵戈,保我边疆安宁,臣女愿意承担此任。”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明了,谢若烟这是不愿意,但谁又能拗得过皇权。
果然,永嘉帝面色一沉,状似苦恼道:“扶南王这请求倒是让朕难办,既如此,便让朕与谢将军再想想,总归你们也要在建京游玩一段时间的。”
“小王领命,不知可否让谢将军陪同小王一起?”柳拂玉笑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谢将军,扶南王一片真心,这点要求你总归不会拒绝吧。”永嘉帝笑着朝谢若烟道。
谢若烟也是淡淡拱手回道:“臣领命!”
谢若暻心下一沉,轻轻拉过孟璋的袖子,轻声道:“殿下...”
未尽之语,孟璋自是明白,便微微伏在谢若暻耳边道:“此事孤回去再与你说。”
此后便是那位扶南大祭司展现自己能力之时,推演、卜算,样样皆通,引的满堂人喝彩。谢若暻对这些故弄玄虚的事不感兴趣,便寻了借口出去透气。
半晌,谢若暻看着面前的荷花,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淡淡道:“你来了。”
来人正是王玠。
“昭昭,烟娘一事,我知你怪我,可...”王玠目光难言。
谢若暻笑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王玠道:“王子玉,我只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玠心中一叹,仍旧老实回道:“上月。”
“所以你们便都将我蒙在鼓里?”谢若暻眼中露出几分失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王玠见她如此,心中也是难受得紧,只得解释道:“是烟娘不让告诉你,我想着她原也没有什么危险,便未曾与你说。”
“呵,危险?还要什么危险?你可知那扶南是什么地方?”谢若暻忿然,转而冷声道:“遣妾一生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真是笑话。”
“昭昭!慎言!”王玠朝周围一看,生怕谢若暻因此惹祸上身。
谢若暻面色冷凝,只微微垂下眼眸道:“我知道了,不过此次还要多谢你。”
说罢,便抬脚回了菡萏殿,只留下王玠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在殿内的孟璋,也是看着两个无人的座位一杯接一杯的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