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为了让你记住我，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身边。”

“结果，她还是没能记住你。”帝云下颚微扬，挂着浅讽的讥笑，像一名气宇轩昂的胜利者在审视自己的手下败将，尊贵而缓慢地踱步而入，一甩披风，伸手揽在了她的腰间，宣示主权。

卓羽不怒反笑：“认出我是卓羽便足够。其他的，日后可以慢慢来。倒是玄王殿下，据说灭了鬼杀之后，您过得并不太平……怎样，失去毕生内力修为的滋味不好受吧？”

难怪卓羽丝毫不忌惮帝云的到来，原来已经知道他失去内力的消息。

“帝雪来找过你了。”帝云没有被他的话激怒，语气平静且肯定。

“呵呵~”卓羽轻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故意说道：“雪公主的恋兄症状不是一般的严重。”

白夜顿悟，终于明白为何帝雪对她会有那么深的敌意。

真是可笑又可悲，她竟然喜欢上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帝雪的手段，帝云早就一清二楚，她能找上卓羽并不奇怪。

倒是他没了内力之后，她开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们夫妻没什么兴趣听一个亡命之徒废话，把李珣乐交出来，本王留你一条全尸。”

帝云语气淡然无波，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内力，但气势却不见弱，甚至让卓羽产生一股更强的错觉。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语气好笑：“如今的玄王，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天真。”帝云眼光中似有同情，仿佛对方连成为自己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不战而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一出，白夜猛然看向帝云，但他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她根本无法判断他说得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迷惑卓羽而已。

卓羽略带得意的笑意被那句‘天真’击溃，他突然心生一股被人捏在掌心肆意捉弄的羞辱感。

白夜与帝云四目相对，刺激了他努力抑下的怒火。

“想见李珣乐是吗？”

一句话，成功地拉回了白夜的视线。

卓羽一对长睫轻轻跳动，高深莫测地转首，看向厅旁紧紧闭起的内室房门。

“我去开门，准备速战速决了。”身后的阑沧打了个哈欠，不待白夜阻止，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他想也不想地懒懒出掌，强劲的内力将门轰了个稀碎，沫屑齐飞。

帝云拂袖替白夜掩住了唇，但当看清内室的一切时，纵使是他，那双妖俊的瞳仁也不自觉地蓦然一缩，缓缓收了手。

“小乐……”

白夜望着盘腿端坐在床榻上动也不动的李珣乐，看向他空洞的双眸，心头剧烈一痛。

肉呼呼的小身板，粉雕玉琢的五官，是他没错。

但是，曾经机灵活泼的气息，却再也感受不到了。

他原本闪耀着水晶光泽的亮眸，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包裹住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而后与身上的黑色长袍融为一体，滴答着绿色不知名的液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的尸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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