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回帝云阻止她时,那种被背叛的强烈既视感,让她震撼。还有她发泄式的失控,以及临走时,帝云沉重的表情。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记忆中有关帝云的事情,竟然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冷静后,她也知自己昨日确实冲动,失了本心,但还是对帝云事事料先却不言明,出手阻止,甚至左右烈的行为十分恼火。
但是,白夜永远不会知道,就在昨夜,当她在疲惫中睡去之后,有个男人曾悄然无息地来过这间房。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床头,默默凝视着她只有熟睡中才与年龄相仿的小脸,可爱的睡相,直到鸡鸣时才离开。
“主人。”薛长卿温柔的声音,连带起敲门声,一起响起。
白夜也没有什么避讳,反正穿着衣服呢,就直接喊他进来了。
薛长卿禀报道:“玄王今日要离开逐鹿城,据说已经将城主令牌交给了逐鹿辅助官之首上官仲,让他争霸赛后代为交接给新城主。”
白夜一愣,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开始起身穿戴。
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她独自出了门,向客栈边的摊贩打听路线,去了离开逐鹿城的一条必经之路。
有些话,昨天在气头上,她不想说,既然要走了,那便说清楚。
约莫着等了半个时辰,一辆简约的马车从城门口缓缓向外驶来。
紫衫男子不就见了,驾马车的是消失了几天的南宛,帝云应该就在马车里。
白夜慢慢地走向路中央,白衣黑靴,风姿飒爽的小公子打扮。
今天的她,暂时解除了易容丹的功效,自从五庭洞以后,每次男装见帝云,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这次鬼使神差地没有继续装下去。
南宛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夜。她昨晚回来时,听哥哥说姑娘生主子的气了,主子生不生气,自己揣测不到,只知道他一晚上兴致都不高。
“吁!”南宛停车,朝马车里低声说:“主子,姑娘来啦。”
久久没有动静…
白夜终于不耐烦了,他可真行,跟她摆起谱来了!
她走上前,哐地一脚踹在车轮上,不高兴地说:“是王爷您自己下车,还是小的把您踹下来?”
帝云仍然没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帝云就是有那个能耐让白夜无比生气,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白夜一甩衣摆跳上了马车,面色不善地掀开帘子,正想说点什么。
一双手伸了过来,十指如玉葱,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却并不温柔地将她带到了跟前。
妖孽至极的俊脸在白夜眼前放大,她想说的话,也被这轻轻一带,彻底压死在喉中。
“还生气吗?”他的声音,该死的温柔,温热的呼吸拂过白夜的俏颜。
白夜的脸蛋蹭地一下泛红,跟快要滴出血似的,根本没有渐变期。
慌忙之中,她企图拂开帝云的手,试尽各种招数,可玄王大人哪怕连根小指,都没移动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