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般的心跳疯狂地敲打着我的胸骨,我吞咽困难,呼吸混乱。只要想到我正在歇洛克体内,我就感到心脏一阵痉挛,手指又痛又麻。“歇洛克!”我叫着他。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嘴角抽搐,不知道我是想笑还是想哭。我浑身是汗,额头上的汗水流进我的眼睛。“歇洛克!”我叫着他的名字,“歇洛克!”我想把我所有的感情——那些如此深切以至于无法用语言顺利表达的感情,全都传达给他,让他再也不会独自怀疑再也不会顶着他的骄傲难过。我只觉得怎么做都不够,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够抵达他的心脏,不能够把那些快要涨破我身体的东西深深刻在那里。绝望和焦灼让我发出了压抑的怒吼,不够不够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向我伸出手,我抓住了它们。我们的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我感到我们手指间的血管怦怦跳动,好像它们自动接合在一起,并且就在那里生出了心脏,从此再也不能分开。他的眼睛因为瞳孔极度放大,几乎变成了黑色,他象垂死的人一样挣扎着呼吸了几次,然后他洁白的脖颈猛然后仰,红潮和战栗卷过他全身,他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饱含着痛苦和极乐的□□。那声音让我脊梁一阵发麻,然后我的头脑、心脏和灵魂一起变得空白……
几分钟后,歇洛克首先恢复过来,他说:“我很抱歉,约翰。”
我没有回答。
“约翰。”他道歉似地轻轻亲着我。
我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这大概也是我的罪恶感作祟。”
他亲了亲我的眼睛。 “不,你刚才说了。”
“说了什么?”
他吃吃地笑起来。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不可置信地说:“当然我早就说过了。”
“不不不,亲爱的约翰,你从没说过。”他对着我的耳朵吐着热气,我缩了一下。
我努力回想,我以为我早就对他说过我爱他了,当然我说过吧,有多少次我看着他的时候,我都为自己能够这样爱一个人感到惊讶。
我瞧着他,无法控制我想摸摸他的**,我轻轻用手指蹭他的脸,他象猫一样地偏过头,眯起眼睛。
“如果我没说过,”我说,“那一定是因为,语言传达不出它的份量。”
他凝视着我,然后他眼睛发亮地微笑起来。他这样笑的时候真是迷人,让我忍不住想去舔他的酒窝。他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我亲到了,他笑个不停,我觉得他是在告诉我他的酒窝究竟在哪儿。
“我没再跟梅丽睡觉,”我贴着他的脸说,“你失踪以后就没有过了。我们离婚时她有个条件,她想尽快要个孩子,与其去精子库里选一个不认识的人,她宁可要我的基因,所以我当了捐献人。我那时候以为你……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后来我也想过告诉你,只不过……”
他没说什么,只是慢慢抱紧了我,我也抱紧了他。
… …
我们后来去浴室洗了澡,然后我坚持让他上床待着。他对我离开他去弄吃的感到大为不满,但等我端了热牛奶给他的时候,他倒是乖乖喝掉了。
我们在床上搂着待了一会儿,我忽然摸到了枕头底下我藏的那个东西。
“差点忘了。”我说,摸出那个盒子。
“是什么?”
“你的牛奶勋章,奖励你最近常去买牛奶。”我从盒子里拿出一块表。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但我在橱窗里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歇洛克。
他把手表接过去,象检查证据一样地检查它,当他发现了背后的刻字时,他猛地抬眼看着我。
“你买了一对儿。”
“很显然,”我说,“我也买过很多次牛奶。”
“约翰。”他说,声音有点发抖。
“什么?”
“这个…… 这个很好。”
我笑了。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戴戒指,所以手表是最好的选择。”
我把我的那块表从盒子里拿出来,翻过来,后面有着一样的刻字,只是名字的顺序颠倒过来: S.H.& J.H.W.
“帮我戴上?” 我说。
他照办了。
然后我也给他戴上了他的。
他亲了亲那块表,然后凑过来吻了我。
吻过之后,我们把额头顶在一起笑了起来。
我们就象两个傻瓜一样,戴着手表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