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最最荒谬的梦境。歇洛克和我,象一个元首和元首夫人(妈的,我恨这个词,但是真要命我们的姿势就象是那么回事)经过欢迎队伍一样缓步前进。而在我们身边,每一台提款机都激动得小灯直闪,稀里哗啦呼噜呼噜地吐着钞票。歇洛克对着他们微微转身,点头致意,而我目瞪口呆,嘴张得溜圆,几乎要流下口水(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我爱钱的天性)。
当我们走完整条街时,歇洛克放开我的手臂,面对着我,强作镇定地问:“约翰,你喜欢吗?” 我能看得出他的兴奋,他的瞳孔微微缩小,颈动脉有力地跳动,他一向紧紧抿着的嘴唇此刻微微张开,用来平息他激动的呼吸。如果我看得仔细的话,他的手指和嘴唇都在极轻地颤抖。
我有一千个问题要问,而且我又紧张又害怕,但我控制不住我脸上的笑容,我看着他,这个激动得象孩子一样的家伙让我如此快乐,我大声回答:“Oh God Yes!一万个Yes!”
他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变得鲜艳,脸上的表情仿佛焰火瞬间爆炸,晃得我有点儿睁不开眼。“约翰约翰约翰!” 他叫道,“我就知道… …啊,谢谢你… …”他激动得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他朝我张开手臂。我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我们就象两只袋鼠一样用前腿儿抱在一起,同时猛跺着后腿儿,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
“现在告诉我,这些是谁的钱。” 我们终于镇定下来之后,我担心地问。
“迈克罗夫特的,” 他坏心眼地笑着,“我是说,我先弄到了别人的钱,然后再从迈克罗夫特的账户拿钱转过去弥补他们的损失。反正他当初就要拿钱收买你,我早说过你应该答应他然后咱们平分。当然不会留下痕迹。现在,约翰,带上这个,去收钱吧。”
我看着他塞给我的垃圾袋,还有那个恐怖分子头套。“什么?”
他耸了耸肩,“ATM有相机的,以防万一。”
我如同掉进了冰窖。“这条街上的监控录像怎么办?”
他打了一下响指。“那个早就搞定了,我骗迈克罗夫特说我今晚要在这条街上活动。当然严格地说,这也不是个谎言。”
“哦。” 我呆呆地应了一声,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同情迈克罗夫特。
以后的几个月里我们一直花着十英镑面值的现钞,就连给哈德森太太的房租也是用厚厚的几叠钞票。歇洛克送给我一个放大镜大小的扫描仪,这东西用起来很方便,我买东西的时候顺手一扫,再拿它在那些总是跟我过不去的收款机前一晃,总价就出现了。当然我很方便地用钞票付账。
与此同时,歇洛克帮助美国警方抓获了那个跟他有私仇的取款机犯罪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