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果然如医生所说,没有一点痛苦,感觉就是打了个盹,就完成了。
等到裴飞烟做完手术出来,她脸上已经带了两个厚厚的眼罩。
“手术中用了麻药,所以你现在属于短暂失明状态。今天和明天还是得留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就可以摘掉眼镜愉快的生活啰!”
在护士的欢送声中,裴飞烟被带出了术后观察室,一出来,双手落入一只冰凉大手中。
“手术怎样?”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是付战寒。
他竟然一直在门外等着她?
裴飞烟心中的琴弦仿佛被无形的手指拨动。
另一个声音属于那个医生:“手术很顺利,以后裴小姐都不必戴眼镜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流泪,也不要过度用眼就好了。一个月之后回来复查。”
付战寒低声答应着,牵女儿一样牵着裴飞烟来到门外。
裴飞烟现在等于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气焰也没有来的时候高了。付战寒亲自把她搀扶到车里,绑安全带的时候,他的重量覆盖在她身上。她忽然之间紧张起来,忐忑地说:“你……你可不能再飙车啦呀!”
平时野猫一样中气十足的小样儿,如今荡然无存,竟然透露几分可爱的柔弱。
付战寒轻声低笑……
“呵!”
他的笑声无限悦耳,挠得裴飞烟心里痒痒的。
虽然看不见,裴飞烟感到自己脸蛋发烫得厉害。
“放心。现在是司机开车。”
身边座椅一沉,男人气息攸然而至,付战寒坐到她身边。
砰!车门关上的声音。
狭窄的空间里,丧失了视觉,让触觉和嗅觉格外敏锐。付战寒身上的淡淡古龙水香味传入鼻中,掺杂荷尔蒙的气息,撩拨得裴飞烟心乱如麻。她低声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毕竟是女孩子,这样做太不安全。”
裴飞烟无言以对,安静片刻,突然惊呼一声:“糟糕了!”
她说:“我爸看到我这副鬼样子,肯定又要啰嗦了!怎么办!”
“这你不必担心。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你会在我这里度过周末之后直接回学校。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裴飞烟冷笑:“他巴不得呢!可以踢走我这个碍眼的家伙!”
付战寒沉默片刻,终究没有问裴飞烟和裴明道之间的恩怨。
真是奇怪,他本来不是八卦的人,可是今天早上看到裴飞烟从家里出来时那红了眼圈脸蛋鼓成包子的委屈样儿时候,心底某个柔软地方传来蛰痛。
情不自禁地破例问了这么多她的情况……
只是一个用来搪塞流言的丫头,没必要浪费太多口舌的。
付战寒迅速冷却下来,正襟危坐,不再和裴飞烟说话。
一路无言。
裴飞烟原本还担心付战寒会趁火打劫什么的,然而她想得太多了,接下来的车程,付战寒规规矩矩的什么也没做。要不是那气息还在时刻提醒着裴飞烟他的存在,裴飞烟几乎以为车厢里就她自己一个人。
麻药还没有完全褪去,不多久,她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
睡梦中,裴飞烟梦见自家的萨摩耶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