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也明白颜如玉的意图,赶紧护住,声音都尖了:“我说,我说,冬草已经死了!”
秋莲霍然抬头,难以置信道:“夫人,冬草死了?什么时候?奴婢怎么不知?”
程夫人抿唇不语,压根不搭理秋莲。
颜如玉喝道:“说话!”
程夫人吓得一抖,哭着说:“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不……”
她想说不知道,颜如玉刀指程光寒。
程光寒无奈,畏惧道:“是父亲的意思,他担心会走漏消息,下人嚼舌头,把**师的事泄露出去,就把那些伺候阿瑶的丫环婆子,都让人带到城外去,杀了。”
秋莲痛哭失声。
颜如玉厌恶又轻蔑地看着程光寒:“你可真是卑鄙无耻,你们整个程家,都是一样。”
“程光寒,你以为你爹死了,你就把所有罪名推到他头,就万事大吉了?”
“**师是你认识的,是你请来的,他的本事也是你知道的,到底是谁的主意,你当本王妃是傻子吗?”
“程世川,死的不冤,你们也一样。”
颜如玉转身离开,和霍长鹤走出程府。
“这个腌臜地方,我一步也不想再踏进。”
“我让人通知刺史府,把他们带走,严加审问。”霍长鹤说,“别的不说,程光寒害死那么多丫环婆子,总能治他的罪。”
奴从虽然签了卖身契,如果被惩罚至死,无人追究,或许还能遮一遮,但一下子这么多人,总不会白白算了。
再者,以程家做事的风格和人性,做的恶事绝不止这一件。
一审,总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去仙人居。”
颜如玉心急如焚,也不知道现在城外有没有消息,有没有查到行踪。
仙人居在城里还是有些名声的,如程夫人所言,这家酒铺的酒,多数是老板亲手酿制,据说是几代人传下来几张方子,传来传去,也就卖个三五种酒,其中的天伦酿,是最有名的。
找到仙人居,铺面不算太大,但干净整洁,小伙计也是满面带笑,浑身透着机灵。
“小二,掌柜的可在?”
“在,在后院,您有事儿?”小伙计笑问。
“最近有没有一个打扮怪异的人来买过酒,穿着黑袍,戴着头套。”
小伙计略一思索:“没有。”
“你确定?”
“客官说的这种装扮,那得多特殊,要是见过,我肯定记得住绝对没有的。”
说得也有理。
“那除了你们这里,哪还能买到天伦酿?”
小伙计正要说话,一道声音传来:“除此之外,别无二家。”
颜如玉转头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酒坛子。
小坛子不大,黑亮黑亮,抹着黄泥未开封,罐身上还贴着个小红福字。
男人长得俊秀,白净,留着小黑胡,穿一件灰色长衫,针角细密,腰侧还有只荷包,绣着根竹子。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成熟内敛,也不缺吃穿,内心应该是丰盈的。
颜如玉微颔首,男人上前拱手:“王爷,王妃,不知二位驾到,有失远迎。”
小伙计也微讶,赶紧跟着见礼。
“你认识我们?”霍长鹤问。
“城中上下谁不知王爷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