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已桉用右手托着何忘之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何忘之眼神涣散,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就听不见了。”
她还要说着什么,这时候突然听到有叽叽喳喳女生的声音。
汪已桉用手指抵住了何忘之的嘴唇。
何忘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红扑扑,眼角还挂着泪。
过了一会儿,当外面终于安静了,汪已桉才带着何忘之走了出去。
走到KTV的外面,汪已桉先让何忘之解锁了她的手机,想给李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先走一步。
但转念一想,如果李霖知道他们要先走,肯定也会跟上来,到时候何忘之还听不见的话,就瞒不住李霖了。
KTV的门口有喝多了呕吐的,又扯着嗓子哥俩好似的告别的,还有哭的,简直是群魔乱舞。
汪已桉半拖半抱的把何忘之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何忘之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汪已桉拿出手机,给MAX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挂断了MAX的电话,汪已桉想了一下,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
“她现在又听不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你和她在一起?她是怎么听不到的,你又对她做了什么?”对方的声音由着急转向愤怒。
“她唱着唱着歌,忽然听不到了,前后不超过五秒钟。”汪已桉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对方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你们一起去唱歌?你们俩现在在哪里?”
“卧槽!你是不是庸医?要不是你熟悉她的情况,你以为我会找你?”汪已桉也急了。
“你问问她,多久没有给助听器充电了。”对方的声音很沉。
汪已桉拍了拍何忘之的脸,后者幽幽转醒,但是神智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电话里的人也听到了何忘之shenyin的声音,但是街道的人声和车子的引擎声,鸣笛声等背景音显示汪已桉和何忘之在路上,而不是在家里。
“她现在回答不了,我回去看看。”汪已桉有点着急,说完就要挂电话。
“要不然我现在赶过去,你们在哪?”
听到这话,汪已桉冷笑了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好不容易快要当金龟婿了,就本本分分一点。”
汪已桉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max也赶了过来,看见何忘之的样子。MAX也很担心。
“她喝了多少,怎么情况这么严重?”
“咱们先回一下她家,看看不行,还得去医院。”汪已桉剪短地说。
max照做,从后视镜里看躺在汪已桉怀里的何忘之,担心地说:“她看起来不太像酒精过敏。”
汪已桉的手悬空放在何忘之耳朵的上方,又缓缓地拦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滑下去。
“不是过敏。”
下了车以后,汪已桉把何忘之从后座里轻轻地抱出来。
何忘之身体很轻,但是长手长脚。
背不好背,汪已桉只能公主抱。
但是她们家没有电梯,楼道又黑又窄。
汪已桉着急赶紧找到她的助听器充电盒,先排除是不是因为没电她才听不到,如果不行,还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去。
太着急,又得防治何忘之的胳膊撞到楼梯或者墙,汪已桉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他牢牢地抱住何忘之,手肘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他只顿了一秒,随即继续向上走。
用钥匙开了门,汪已桉把何忘之放在床上,自己开灯去找她的助听器盒子。
但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没有这个小盒子。
汪已桉看何忘之,后者睡得很香的样子。
汪已桉深呼吸,想着她总爱背着一个北极狐的书包,或许助听器的盒子就在书包里。
但是明面上,衣柜里,书架上,哪里都没有。
这时候,MAX走了进来,对汪已桉说:“小汪总,你看床下不是不是有一个蓝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