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已桉目视前方,“你给我送的什么?”
“两杯冷饮啊?”何忘之奇怪,难道MAX没把东西送到吗?
“两杯冷饮,所以你应该问我,喝了吗?”
何忘之无语望天,赶紧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取了一块栗子酥,打算用吃的堵上自己的嘴。
被毒舌了这么多次,怎么就一点记性都不涨呢?
“你打算在上海待多久?”汪已桉问。
“可能开学之前才回去吧。”何忘之说:“你呢?什么时候回M国?”
汪已桉放下茶杯,“没有定下来,不过,就算是回去,也是我们一起去M国,不是我自己。”
何忘之一时没注意,被饼干的渣子呛到了,咳不停。
汪已桉给她续上红茶递给她。
何忘之喝了好几口才顺过来气。
“我还要去吗?”她讨好地看着汪已桉,试探地问。
“当然。”
何忘之垮下肩膀来,“你到底想让我见什么人啊?什么人和我父亲有关?”
“我以为你不想深入调差你家里的事情了。”汪已桉避而不答。
“没错。”何忘之垂眸,“感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爸爸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一定又什么难言之隐,我其实很怂,觉得现在的已经捡到很大的便宜了,不敢再去查,怕发现什么事情很难接受。”
“虽然具体的日期没定,但是你的护照和签证都应该办了,至于这栋房子的手续什么的,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一个律师?”汪已桉说。
“律师倒是可以找一个,护照和签证办下来也OK,不过见人的事情有没有的商量。”
“有的商量,你让我高兴一点。”
“……我还怎么让你高兴啊?我今年都四十岁了,都长白头发,已经很可怜了。”何忘之仰躺在椅子上,像一条咸鱼。
汪已桉嘴角翘了翘,“去把耳朵治一治,以后也方便一点。”
说到这里,汪已桉的语气不太好了,“平时把你的助听器的电充满。”
何忘之“哎”了一声。
“一会儿陪我出去买一点东西。”
何忘之看了看手表,四点多。
“一会儿是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要吃饭了?”
“一会儿就是现在。”汪已桉说完便站了起来。
何忘之跑到楼上去收拾东西,汪已桉站在花园里,背对着她的方向。
何忘之叹了口气,觉得和汪已桉打交道简直是比考试还难。
她换好了衣服,拿好了钱包,和巧婆婆交代了一声。
巧婆婆答应了下来,递给了她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罐,打开瓷罐,里面装的是水晶一样的石榴籽。
何忘之忍不住笑,道:“这个东西吃起来麻烦,等晚点回来我给你打石榴汁喝。”
巧婆婆上了年纪,牙齿不太好。
何忘之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巧婆婆欣慰地笑。
出门拿着东西不太方便,但是是老人的心意。
何忘之拿着小瓷罐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汪已桉指着小瓷罐问。
“石榴籽。你要吃吗?”何忘之打开问道。
“我从来不吃石榴。”汪已桉回答的很慢。
怕他对自己的石榴动手,何忘之大喊一声“等我一下”,赶紧小跑回去,在巧婆婆关切地目光中,把小瓷罐放进了冰箱的冷鲜层。
“我毛手毛脚,怕摔坏了东西,回来就吃。”何忘之说完,又跑了出去。
平时缺乏锻炼,连续两次小跑,要了她半条小命,何忘之拄着膝盖,喘的长期不接下气。
“我们……我们要去买什么东西?”何忘之慢慢地站起来,红着脸问。
“买点画具。”
“什么?”何忘之倒退了一步。
上次看芭蕾舞剧的阴影犹在。
这次她风声鹤唳,只听到了huaju这个词,忽略了其中的动词。
她现在发现,只要是汪已桉给她买衣服,然后带她去某些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这个人品味低俗,实在是欣赏不来什么话剧啊之类的,要不然去看电影吧!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