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忘之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什么罪都糟了一遍。
头痛,耳鸣等诸多后遗症把她折磨的快要疯掉。
她不能洗澡,也不能洗头发——尽管她也没头发可洗。
她每天都要忍受着疼痛,只为了保持创面的清洁。
姜明月很少来,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
她像是不能看何忘之遭罪的模样,像一个慈母。
但是真正爱孩子的母亲,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孤单地丢下。
难受的时候,何忘之格外地感谢汪已桉。
他送来的投影仪,是转换注意力的一个良药。
在电影的陪伴下,何忘之像是体验了很多人的人生。
电影里的主人公,很多都有一个不算完美的开始,但是最后都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何忘之每每看到这样的结局,都忍不住微笑。
笑过以后,就是疼,她的刀口让她不能有大喜大悲的动作。
何忘之以前住院的时候,听隔壁床的阿姨说:“年轻早点发现疾病,早治疗,是好事。”
何忘之却不这样认为,年少的心太脆弱,经常会觉得一时的折磨会弄糟一生。
有时候何忘之觉得这样的疼生不如死。
她看见护士拿着针和药过来也会瑟瑟发抖。
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露出头发茬儿的头皮,又看见自己的伤口和惨白的脸色,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妖怪。
但是不管怎么样的自我厌弃,她逐渐的在好转。
过了很久后,何忘之都不敢再回想这段时光。
像是一只蝴蝶,要用尽了血肉蜕茧,成蝶。
何忘之出院以后,感觉到了人工耳蜗的好处和坏处。
好处就是,人工耳蜗让她的世界更加的美好。
坏处就是,她无法再掩盖自己有听力障碍的事实。
其次就是,她真的很担心外部设备。
会不会丢?会不会进水等等。
不管心中有多少的害怕和担忧,不管这个世界给她制造了多少的麻烦,她在努力地去与之和解。
何忘之的身体逐渐康复,头发也长了几厘米。
像男孩儿常理的板寸。
季炳年过来看过她一次,此后不再叫她“忘之”,改叫她“弟弟”。
这样何忘之很是哭笑不得。
她长得高,眉清目秀,以往身体健康的时候嘴唇红润,眼神带水光,怎么看都是一个甜美的小姑娘。
这次做过手术以后,几经疗养,她的嘴唇颜色还是浅淡的,眼神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忧愁,再加上板寸,看起来就是一个有点女相的小伙子。
季炳年见何忘之爱看电影,还夸了几句。
但是知道投影仪和电影都是汪已桉置办的以后,便改口说:很多电影都是魔改的,比如《肖申克的救赎》的作者斯蒂芬·金写的原著和电影就有一些差别等等。
说着,就给何忘之买了很多英文原著。
何忘之国内的学校还没开学,这面还需要复诊,就不着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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