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了,林麦宁也开了火。
火锅热嘟嘟的沸腾着,带来了一室的热闹。
吃饭的时候,大家简单地聊着琐事,感觉特别的好。
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天气也暗淡。
房子将寒冷隔绝在了外面,像一个巨大的保护伞。
吃完了饭以后,大家分工合作,收拾好了餐具。
聚在一起,以往睡午觉的习惯也被打破了。
赵甜的祖上是四川人,生平有两大乐事,一个是打麻将,另一个是教别人打麻将。
何忘之怕巧婆婆无聊,真的买来了一台自动洗牌的麻将桌,想让她没事儿的时候找一些朋友来家里打麻将。
这会儿,在赵甜的催促下,何忘之让林麦宁搬来了麻将桌。
林麦宁兴致缺缺,一副工具人,干完活就走的样子。
赵甜这会儿瘾头上来,也不顾平时看不上林麦宁,和他势同水火的状态了,跟在他的后面好话说了一大堆。
林麦宁这人有时候还是很轴的,不愿意的事情怎么游说有没有用。
赵甜眼巴巴地都坐在牌桌上了,坐在沙发上的林麦宁却打开了电脑。
赵甜求救地看着何忘之,何忘之没有办法,说:“要不然玩半个小时吧!”
林麦宁敲键盘不停,说:“我明天想吃松鼠桂鱼。”
“没问题。”何忘之咬牙说。
林麦宁这才款款地来到了牌桌前。
其实如果不是缺人,没人喜欢带着林麦宁玩牌,因为这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而且林麦宁特别的认真,不管其他“选手”的哀鸿遍野,照赢不误。
牌打了一个下午,晚饭依旧在何忘之家吃。
林麦宁点了附加一家韩式料理店的吃的。
众人正在啃着炸鸡喝可乐的时候,门铃响了。
何忘之站起来,擦了擦手,吃惊地说:“巧婆婆不是说晚点才回来吗?”
这时候外面已经黑了,何忘之捡了一把伞就要出去,林麦宁打开了庭院的灯,跟着她一起出去。
细雨霏霏,隐约可以看见铁门外站着一个人和车尾灯。
对方穿着黑色的长外套,撑着一把黑伞,只有上半身露出一点白。
何忘之感觉自己胸口好像被捶了一下。
她顿住步子,林麦宁在后面推了她一下。
何忘之像刚被上紧发条的闹钟,往前走了几步。
越走近何忘之越觉得难受,不是说雨后空气中的氧含量会更高吗?为什么会有一种紧张到窒息的感觉。
路途很近,但又像走了很远。
待到看见门口的汪已桉的时候,何忘之好像才醒了过来。
汪已桉和她隔着铁门的栏杆,何忘之看了他一眼,确认是真人,又赶紧垂下眼帘。
她想要打开门锁,手指却有点颤抖。
“慢慢来。”汪已桉轻声说。
何忘之轻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开门。
苏白和赵甜看见的林麦宁气势汹汹地走了回来,很是不解。
赵甜刚才输的太多,气的要死,这会儿啃着鸡翅也消不了气,挤兑林麦宁说:“怎么啦?出门摔啦?还是有鸟屎掉到你头上啦?”
林麦宁快速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样子是想要走。
苏白问:“忘之呢?”
林麦宁用力地摔下手中的电脑包,面对着沙发站着,呼吸不平稳。
“你到底怎么了?”
苏白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便走出门去看。
结果刚拉开门,就看见汪已桉打着一把黑伞,揽着何忘之,走了过来。
何忘之先进了屋子,汪已桉先和苏白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关掉雨伞,随后换鞋进屋。
在看见汪已桉进来的时候,赵甜也惊呆了,她小心地看了眼林麦宁,后者已经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只是表情僵硬的像是大理石雕像。
汪已桉站在门口的鞋垫上,何忘之到了储藏间给他拿了一双新拖鞋。
汪已桉换了拖鞋以后,脱下了外套递给了何忘之。
何忘之很自然地接过,然后问他,“你吃东西了吗?”
何忘之的声音很低,听不出话里面的情绪。
汪已桉的视线在室内一掠,看到了林麦宁,他看着林麦宁,说:“还没有。”
“我去做。”何忘之说。
“等等。”汪已桉说着,帮何忘之整了整鬓边的碎发,才放她去做饭。
何忘之去了厨房以后,汪已桉径自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苏白跟着何忘之来到了厨房,问道:“什么情况?他怎么回来了?”
何忘之站着,说是做饭,其实什么都没有动,“我也不知道,他没提前说一下。”
赵甜也说:“你没看见林麦宁的脸色有多差,我都怕他们俩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