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毕业前夕,她接到了任大友的回信,这是她期盼多时的,也是梦寐已求的,英雄任大友真的回信了。当她拿到那封信的一瞬,她科不敢想念这一切会是真的,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得她差叫了起来,她才想念这一切是真的。她跑到操场上一处没人的地方,才打开英雄的来信。英雄任大友这封信是这样写的:
艾莉同学你好:
你的来信及照片都收到了,这一阵子到处作演讲报告,很忙,信迟复了,请
原谅。
首先感谢你的信任,从信中可以看到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愿意和你
这样的女孩打交道。希望我们能建立起革命的友谊,有空到我们伤残军人疗养院
来玩吧。
此致
革命的军礼!
某年某月某日
任大友
短短的一封信,艾莉一连看了十几遍,她都可以背下来了。最后她的目光盯在信中那一句话上,“我愿意和你这样的女孩打交道,希望我们能建立起革命的友谊”。喜欢、友谊?这一切都是真的,艾莉真的不敢想念眼前的一切,英雄任大友在这封信里竟喜欢她,而且希望和她建立起革命的友谊,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这让二十岁的艾莉不能不浮想联翩,思绪难平,于是她脸热心跳地失眠了。
那几天,艾莉就是在这种焦灼的甜蜜中过来的。她首先想到的是给英雄任大友回信,可一提起笔来,又不知什么,胡言乱主地写了几页纸后她又满意,几把就撕掉了。艾莉如坐针毡,茶不思饭不想,睁眼闭眼的都是英雄任大友的影子。任大友虽然她只见过一次,而且他当时还端坐在主席台上,但这一切已经足够了,他已经融入到她的血液中了。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一个大胆的计划一下子就在她的脑海中产生了。她要到伤残军人疗养院去看望任大友。这个想法一冒出,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坐是几路公交车去的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换了几次车,又走了几次冤枉路,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伤残国人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坐落在市郊的一座山上,青松翠柏,环境优雅。当她被人领到任大友的房间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任大友,任大友仍穿着没有领章和帽徵的军装,正坐在轮椅上看报纸。她见到任大友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口干舌燥,最后那几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任大友面前的。
任大友显然发现了来人,他把报纸从眼前挪用开,目光落花流在她的脸上,他先是怔了一下,马上他就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艾莉吧?
她没想到她只给他写过一封信,寄了那张两寸照片,刚一见面的任大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差晕倒在任大友的面前,她有了一种要哭的感觉。
毕竟任大友见多识广、经过生死考验过的人,忙:艾莉同学,你坐呀?她不安地坐在了任大的**旁,那上面铺着雪白的**单,白得耀眼,这一她记忆深刻。她呆定地望着英雄任大友,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英雄任大友,她不知什么好。
任大友淡淡地笑一笑,唇红齿白的,他拿起**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很快就削好了,任大友举着苹果:艾莉同学,吃个苹果吧。
她接过了苹果,没有吃,她已经忘记吃了。眼泪终于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任大友从脸盆架上拿过毛巾,递到她手上:来,擦擦脸,英雄流血不流泪。
她听了他的话,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涕泪滂沱,仿佛他是她多年寻找的失散亲人,终于相见了,再也控制不住多年压抑的情感了。
任大友最后伸出了,抓住了艾莉的手安慰道:艾莉,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我没有看错。
事后,艾莉回想起来,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长久弥坚地在她纤细的内心里挥之不去。
那次见面,她从始至终没有过几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他问她答,他:快毕业了吧?
她头。
他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她答:二十了。
他:二十了?二十了好哇。
他又:我二十五了。
她望着他的浓眉大眼,感觉和那天在主席台上作报告时的样子一也不一样。
后来他又了什么,她一也不记得了,她只感到温暖,真的很温暖。
再后来,疗养院的一位女护工推着英雄任大友去吃午饭了。女护工很漂亮,穿着疗养院统一的白大褂,走路一飘一飘的,人就显得很轻盈。她站在台阶上,年喜新厌旧漂亮的女护工把任大友推走,仿佛是别人把任大友给夺走了。那时她暗想,自己要是那名女护工该多好哇。当她看不见女护工和任大友时,她才一步步地向疗养院门外走去。就在她踏出疗养院大门时,心里那个想法也成熟了,她几咆哮着在心里:任大友是我的,我要嫁给他!
这么想过了,她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