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小麦熟,且远休王师。请公问主将,焉用穷荒为。”送高三十五书记
长安府衙位于城北洛城门附近,门前立有单阙,后面重楼廊院,都是悬山木榫结构,坐北朝南,甚是高大轩敞。同样是一县之衙,长安府衙就比其他地方的县衙还要气派许多。但是在这天子脚下,且不说那些三公府衙,单是跟司隶校尉、京兆尹等处衙门比起来,还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京兆尹的职位自从司马防迁任执金吾以来,皇帝迟迟没有安排个人来接替,起初还有人上书荐举,等到皇帝有意搁置几次后,众人方才明白皇帝的心思。这是看长安令王凌年轻有为,刻意锻炼他啊!
年纪轻轻就能能将长安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分出精力来兼管京兆事务,不愧是王允的侄子。
外间因此而产生了许多流言,有说皇帝不忘王允诛董之恩,王凌只是身受荫蔽也有的说王凌还能在朝任事,并得以重用,或许太原王氏还有再起之机。
种种揣测,无不暗藏祸心,王凌忧谗畏讥,办事愈加谨慎小心。虽然皇帝让他暂理京兆事务,但他为了避嫌,依然选择在长安令的府衙里办公,并且隔几天就上疏请皇帝尽快任命京兆尹。
王凌处心积虑的想躲避风头,低调的熬资历,可还是拦不住麻烦事主动缠身。
前两天饮马桥那里的亭长送来文书,称该地有一伙啖人贼流窜入境,抢了两户人家的老妪,结果当地典农司马还未有动作,便被老妪的家属,一个游侠给解决了。
这件件都是匪夷所思,又证据确凿的事情,而且任何一件事,落在有心人的手里,都足以掀起大风大浪来。
王凌拿着文牍,皱着眉头,忽然朝外面喊道:“宜禄!”
早在门下等候多时的长安北部尉秦谊赶忙进来,说:“明府有何赐教?”
秦谊本来是吕布军中的帐下吏,当初吕布战败而逃,他因为舍不得家中娇妻,故而请命留下,为朝廷传报敌情。王允当时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到他,但为了表示亲近,还是让他在自己门下当御属。
所谓御属,其实就是录事之类的小官,跟秦谊以前的工作差不多。直到王允被免遣归,他的侄子王凌被拜为长安令,苦于没有个得力的人手帮他维持京城治安,所以王允便将稍懂一些军略,上阵打过仗的秦谊推荐给了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