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奉,厚施朋友、故人及从吏士。时人归其长者,以为有宰相器。”
周瑜的看法与荀攸、法正等人的一样,也是不赞同在这个时刻出击韩遂,他的条理分明,是站在韩遂当前实力的角度来说的:“去岁旱蝗大侵关中,其旱横行西北,不知其源;而溯其蝗群,分明来自雍凉,其必也以凉州肆虐为盛。韩遂及麾下诸将、羌氐部族皆不事生产,不知农桑,专以劫掠游牧为生,今年又逢小旱,其仓储岂是丰满?微臣浅见,韩遂近来屡屡效恭顺于朝廷,无非是图求恩释,而不敢有异心反复,此其一也。”
丘兴性情激烈,瞅准时机,立即出声应和道:“臣附议!”
这咋的一声把离他最近的射援给吓得够呛,忍不住横了一眼,心里埋怨对方太没有体统,皇帝诏对的是周瑜,就连荀君都未曾说话,你无缘无故的插什么嘴?果然是出身粗豪,虽是河东仅剩不多的豪强之一,但到底不如裴氏、卫氏那般得了台面。
一旁荀攸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似乎不觉得此事是非常失礼的举措,反倒拢了拢袖,一副作势旁观的模样。法正则是一脸讥笑的看向丘兴,他们二人同是黄门侍郎,家境类似,但丘兴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时常在某事得罪人而不自知。法正又是睚眦必报的脾气,由此两人相处常有不谐。眼下见对方贸然插话,还是抢的周瑜的风头,心里不免幸灾乐祸起来,毕竟周瑜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可不同于其他人。若非刻意想给周瑜一个出头露面、表现自己的机会,皇帝又岂会放着荀攸和他这些身边的谋士不说,特意召一个驸马都尉问计?
在这种情况下,其余的诸如尚未接到正式诏命,仍为黄门侍郎的邓昌,以及种辑等人皆默然不语,没有任何为丘兴说话转圜的意思。毕竟他们与丘兴的关系只是一般,都不欲多事,更不愿在这个时候搅乱局面。
“你附议?”皇帝扬了扬眉,加重了语气,道:“若是只言这‘附议’二字,你便是口口附和、不知所然之辈,近侍内臣可没有容你的位置。”丘兴心里猛然一沉,正要开口解释,却见皇帝话锋一转,浅笑说道:“但我是熟知你的秉性为人,知道你定当是按捺不住,另有说辞想要进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