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可能时间不对,花店那边没什么生意,茶社这边只坐了三桌,其余座位还都空着,其中一桌只坐了一位七旬老年男子,桌上还摆放着一只鸟笼,鸟笼子被深蓝色遮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看老头那身衣着、腕表、气质……退休之前,应该也是正规好单位或者大公司的中层以上员工。
不远处,一对年轻情侣占了一桌,最里面角落里背对着大街坐了一位中年男士,这会儿正在一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敲打着什么,看样子,非常专注。
里里外外,气氛真不错!
花香袭人,感觉得到,老板娘挺会做生意的,而且,她应该在艺术方面的素养怕是还不低呢!
边沐猜测,花店、茶社都是那位老板娘自己在打理。
“哎呦!沈教授大驾光临,稀客,稀客!”老板娘连忙上前十分客气地招呼了一下。
“客气!这位是边大夫!借贵宝地谈点事,呵呵……”听说话语气,沈教授平时跟眼前这位衣着十分时尚的老板娘走得还挺近的。
“那……二楼清静,楼上请吧!我让她们送壶茶上去。”目光柔和地注视了边沐几眼,冲他客气地笑了笑,老板娘将二人往楼上让了让。
“谢谢!边大夫!请!”说罢,沈教授陪着边沐沿着木质楼梯拾阶而上。
嚯!二楼真是雅静,两边围墙上挂的全是画作,油画、工笔国画、山水写意、精致速写、工笔素描……琳琅满目,仿佛画廊一般。
“这些画作都出自什么人之手啊?”一边观赏,边沐随口问了问。
“有老板娘的作品,也有我女儿画的,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哦……你女儿的落款是?”
“一方孤灯。”
“喔……”应答一声,边沐停下脚步仔细搜寻了一番。
最后,边沐在一幅名为《崖柏》的油画跟前驻足观赏了老半天,这幅画的落款正是“一方孤灯”,字面上看,应该隐含了方女士的姓氏。
深渊、高崖、废弃水磨坊、苇草……整个画面显得很是凄清,不过,却也没有流露出完全绝望的“死寂”之相。
看落款时间,这幅画绘制于五年前的早春时节。
“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吧?”
“可以,怎么?这幅油画有什么不对吗?”沈教授回应道。
“我也说不好,看着很特别,我回去琢磨琢磨,兴许还能有所启发呢!”一边取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边沐笑着回应道。
“那……你拿走好了,回头我跟老板娘打声招呼也就是了。”
“不用,我在绘画方面修为有限,大致有个参考也就行了。”
二人正聊着呢,一位中年女服务员端着茶水、点心、干果走了过来。
二人在临街窗户那一边选了个座位,谢过那位女服务员,二人一边品茶一边继续探讨方女士后续治疗的问题。
“你听说过没有?人品、人性其实也是有案可查、有方可抓、有药可医的。”冷不丁的,边沐忽然来了这么几句。
一听这话,沈教授当时就愣了一下。
“闻所未闻,边大夫不妨赐教一二。”
“岂敢,岂敢!最近,我一直在研究一本名为《医灯杂续》的旧时医学典籍,里面记载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医学理论,同时也列举了几个疑难杂证,其中有一例跟你女儿颇为相近,依照那本书的理论,我们只要想法扭正方女士的三观,病情应该也就自解自愈了。”边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