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沐看来,滕岱莉出身应该相当不错,虽然谈不上多么养尊处优,那也比普通老百姓家孩子过得平顺多了,这种出身的女性同行,往往跟世俗生活多有脱节,她们学中医,往往容易拘于书本,思维僵化,结合临床实践进而融会贯通对她们来说难度或许就有些大了。
通俗地讲,这种女同行,一出校门,即便身处最好的医院,以十年为单位,中医医术也很难有多大的长进。
不过,边沐相信,眼前这位长相靓丽的女同行智商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自己拿出足够的耐心详加解释,她应该听得懂才对。
听完这番很专业的解释,滕岱莉秒懂。
“音疗法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一人一方嘛!这种疗法用在其他患者身上可能完全无效那也说不定。”边沐笑着解释道。
“那……古代典籍记载的琴音疗伤应该也是真事?”滕岱莉说话的口气变得温柔多了,听着可是悦耳多了。
“我不会抚琴,想必您应该精通此道了?”
“上学那会儿跟着老师学过几天古筝,一直觉着音疗有些虚无飘渺,最多也就起点关注点转移的作用吧,今天听你一席话,这才有茅塞顿开之感,看来,古筝之习还得再拣起来练练。”
“哦!那您是否练习过古琴?”边沐笑着问道。
“尝试过,音色、曲调不大适合我,后来就再也没碰过了。”
“是吗?一般来说,古筝21弦、古琴7弦,根据古代曲目和现代改编过的曲目大体推算一下,就用最简单的排列组合法,穷举出它们的音律变化图谱,再用电脑软件做点归类处理,再用高等数学提炼一下,然后,跟我们已经掌握的脉象图谱类比一下,结合临床实际病例,再修建一个专门的特殊声效理疗间,小小疗伤算得了什么!”
听完这番话,滕岱莉当时就惊呆了。
“啊?!你已经研究到这种地步了?!”
“哈哈哈……我就一音盲,刚才我是凭想象瞎说的,不过……就底层逻辑而言,借助音乐扩展一下中医理疗的技术空间跟我一直主张的‘数医’理论多有暗合之处,说不定哪天条件允许了,我也有闲功夫,我还真有可能找几个朋友合作一把,尝试一下。”
“啊?!什么医?”滕岱莉惊奇地问道。
“数字的‘数’,数医!”
“可以讲讲吗?大体什么意思?”
“数字化现代人工智能综合技术与传统中医结合在一起,在下试图自立一个新中医流派,不为别的,就想尝试着拓展一下当代中医的发展空间。”
“啊?!你这么了不起啊!那怎么屈尊待在这么小一地方呢?为什么不试着找找风投资金呢?那样你可以少走多少弯路呢!”言语间,滕岱莉对边沐的观感立时大变。
直至此刻,滕岱莉对边沐才算彻底心服,无意间,自己竟然撞见一条中医界“潜龙”式大人物!
“我才多点大啊!临床经验严重不足,好多东西还都没来及接受实际临床检验、纠错,我搞的是相当复杂的系统工程,将来到底得动用多少人工、牵涉多少审批手续、帮费多少资金……说实话,我都不敢细想,一步一步来吧!这种事,也许这辈子都没戏呢!”
“那……我可以参与其中吗?”
“欢迎啊!只要您不觉着枯燥繁琐就行,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大家一起努力,相信中医事业一定会焕发出新的光彩。”
“听得我都有点激动了……得亏我今天跑这一趟,真是受益匪浅呐!”
二人正聊在兴头上,滕岱莉手机响了。
她老公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