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快!”冯一洵气愤地把另一只包子也送了出去。
现在好,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边舔着嘴唇咽口水,一边希望它慢点吃,自己只能喝可乐瓶里的凉白开。
……
六点整。
冯一洵带着豆豆,牵着古牧犬走向车棚。
这辆二手踏板电瓶车是冯一洵上下班的重要交通工具。
坐垫上满是裂痕,能看见黄色海绵,被贴上了一层层5厘米宽的透明胶布。
豆豆侧坐在后座上,目不转睛地打游戏,白皙的双腿在夕阳下呈现牛奶般的色泽。
冯一洵看着古牧犬:“别说我不仗义,我先养着你,等你主人来找,一个月……”
“不对,半个月后还没消息,我可就把你卖了啊,同意就点点头。”
古牧犬似是能听懂一样,乖巧地点了点脏兮兮的脑袋。
“行,毕竟养你也要花钱,我又没啥钱。从现在起我就叫你毛毛,没意见就上车吧。”
古牧犬后腿一蹬,老老实实地蹲坐在冯一洵夸下。
将豆豆和毛毛安顿在家里。
冯一洵开向第九人民医院看望母亲。……
住院部七楼,神经内科103病房。
进门第一张病床的包围帘子紧闭,冯一洵的母亲半躺在第二张床上。
“妈。”
姚桂香脸色有些苍白,见了儿子满心欢喜:“上班累坏了吧?坐坐。”
冯一洵拉着母亲的手:“妈,我实在筹不到钱了,要不先把爸的抚恤金拿出来吧,你的病可不能耽误。”
年幼时,冯一洵的父亲奉命出征边境。
没人知道是什么任务,最终母子二人只等来一个骨灰盒,以及40万元的一次性抚恤金。
豆豆虽能治病,但谁也无法保证她能在十天内恢复。对于母亲的病,冯一洵不敢赌。
姚桂香眼神有些恍惚。
旋即坚定道:“不行,那笔钱存了定期,是给你买房子用的,妈就是死也不能动。”
近几年苏城房价一涨再涨,郊区都要2万一平,即便首付30%,对于贫困百姓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妈,我结婚还早呢,现在我也上班了,有工资的。”
提及“结婚”。
姚桂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小林呢?好久没听你说起她了,是不是吵架了?小林是好姑娘,你要让着她点。”
冯一洵看向窗外。
落日黄昏。
他和林倩倩恐怕再无可能了。
“她在加班呢。”拉开铁皮床头柜抽屉,冯一洵取出饭盒道:“我给你打饭。”
“去吧。”
冯一洵走后。
第一张床位上响起一道女声:“阿姨,那是您的儿子吗?”
“是啊,一转眼小小子都这么大了,阿姨也老喽。”
镜头转入帘子内,病床上的女人25岁模样,俊眼秀眉,黑发如瀑,半掖着被子,别有一番风味。
“阿姨不老,年轻着呢。”
通过之前他们母子聊天,萧雅得知,原来边上的阿姨是烈士家属,难怪可以和自己同一间病房。
没等她继续开口,房门被推开,张康带着林倩倩走进来,有些垂头丧气。
“姐,你还好吗?”
林倩倩偷偷打量着萧雅,发现她真和张康说的一样,即便现在有些憔悴,但光是这份气质,也是自己断然没有的。
“姐姐好。”林倩倩低着头小声道。
萧雅全然没有理会:“安迪呢?找到了吗?”
“没,我都快把动物园翻个遍了!”张康自说自话地坐在床边,正要开口。
“下去。”萧雅眉头轻皱,眼中的嫌弃之色一览无余。
张康的那份狠劲儿可不敢在这儿发作。
“姐,要我说你再买一条吧,就那长毛狗有啥好的?”
萧雅冷冷地看着他。
“安迪是鹰国引进的纯种古牧,参加过的比赛,得到过的赏励数可以排进世界前十。”
“以安迪的身价,在苏城换套房子都绰绰有余,而且我和安迪之间的感情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么?来,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