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很奇怪,分明是严冬,他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
他的衣服很单薄,而且背上还背了一个很奇怪的包袱,包袱里圆滚滚的,就好像是背了一个球一样。
女人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里的笑意变得很纯真,丝毫没有轻浮躁念。
“主人,你说,为什么水至清则无鱼?”
很显然,这个男人就是杨九天,虽然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但他似乎并不感到冷,至少他的身体没有发抖,而且站得很直,那张温和秀气的面孔之上,带着平静之色,清澈无邪的眸子里,也带着一种可以宽恕这世间一切罪恶的纯真。
她冲着身边的女人温柔一笑,又转眼看向那些孩子,柔声说道: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如果水太清澈,就没有了营养,没有营养,鱼就无法生存,自然无鱼。”言尽于此,杨九天又徒生感慨,继而说道:“其实,这就好像做人一样,如果一个人太喜欢刨根问底,太在意得失,那么这个人,就不会有太多的朋友了。”
孩子们不懂杨九天说了些什么,一个个摸着脑袋,若有所悟的样子。
突然,又是一个小男孩站出来,问道:
“那么,我想问一下,大哥哥,你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呢?”
杨九天闻言,面上微微一笑,深蹲下来,双手轻轻握住那孩子瘦弱的肩膀,心中一阵温暖,道:
“大哥哥已经是成年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很多朋友了。战国时期,如果一个人没有朋友,那么极有可能很快就会死了。”
孩子们闻言,一个个暗暗点头,面面相觑,似乎都想到了许多,顿时间满目珍惜和感激,道:
“谢谢大哥哥的指点,我们以后一定会更加团结的。”
说完,那些孩子们转身就跑出了杨九天的视线。
杨九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目的欣慰,心中暗暗感叹,这些孩子可都是颜国的未来啊!
正当如此想着,身边的那个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主人,你真的有很多朋友么?”
杨九天闻言,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沉思片刻,道:
“妙玉,难道你觉得我在说谎么?”
妙玉摇了摇头,道:
“不是的,主人,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朋友这两个字的分量其实很重,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称得上朋友的。”
“噢?”
杨九天闻言,满目惊讶,注视着妙玉的眼睛,道:
“妙玉,那依你之见,怎样的人才能担得起朋友这个称呼?”
妙玉侧目看向被大雪覆盖的青峰山,道:
“主人,你看,那座山是不是很高?”
杨九天闻言,沉思片刻,点头承认。
妙玉继续说道:“那座山很高,所以你可以称呼它为高山,那一个人很矮,是否可以被成为高人?”
杨九天闻言,又沉思道:
“呵呵,妙玉,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深度了,请问这两者之间有怎样的联系?”
妙玉也呵呵笑着,道:
“主人,其实是你想太多了,这两者之间并无联系,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说着,妙玉又是“嘻嘻”一笑,右手不自主地抬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真的只是玩笑?”
杨九天不信,他觉得妙玉从来都不是一个热衷于开玩笑的人,便是一脸庄重,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会这样说话,都是因为你在担心一件事。”
“噢?主人已经看出来了?”妙玉貌似惊讶地看着杨九天。
杨九天侧脸面对着妙玉,“这根本无需猜测,现在颜国上下,人人都在担惊受怕,人人都在害怕魔神的降临,你的言辞乱了,想必是心思受到了干扰。”
妙玉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主人说得很对,但又不太对。”
“怎么说?”
杨九天一脸平静地等着妙玉继续说下去。
可是妙玉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抬起头来,看向青玉湖的北山山腰。
那里的建筑比从前更为宏伟,更为庞大,更为壮丽。
那里已经不再是不死城,而是以刁振东暗中策划,花费刁天南所投下的重金建设而成的军事学院。
原本杨九天给刁振东设定的期限,如今已经到了,他们来到这里,正是因为军事学院即将入学,他们正是来此地报名的。
杨九天跟随着妙玉的目光望去,“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妙玉点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其实我最为担心的,只有主人的天眼计划,到底能不能顺利完成。”
杨九天闻言,自信而从容地笑着,双手负于身后,紧紧攥着拳头,道:
“妙玉,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