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出京前,他们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京中有多少人希望徐少征死。
只有徐少征死了,痛失爱子的镇南王和圣上之间的矛盾才会被彻底激化,圣上素来多疑,性情却又优柔寡断,镇南王世子一死,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他不想对镇南王下手也不可能了,届时这些人便有了名正言顺安排人插手镇南军军务的借口。
便是圣上自己,也未必没有借王道长手解决他们的想法。
此行风险之高,难以预料。
可徐少征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傅神医他们也着人去打听过,确有其人在,医术也确如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此行风险虽高,可错过这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抑制徐少征病症的办法?
他们自认已做好万全打算,可谁成想,还是被那妖道摆了一道。
人是有这么个人在,可人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京中如此之大,那妖道竟能以一己之力瞒天过海,可见其只手遮天之深。
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们已经到了昌平府,正一筹莫展之际,随同前来的何军师提出了一个看法。
“那傅神医去世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四年,按理来说,他没必要撒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除非……”
左渊和侍从伏力还在一头雾水,一旁的徐少征已经咳嗽着接过了话。
“除非,是他自己想来,并且不得不来。”
他笑容清浅,有些无奈。
“连累你们了,一路劳心劳神。我们大概只是他来此的一个借口。”
三人连忙说自己是心甘情愿前来,何来连累之说?
何军师道:“这妖道素来谨慎,所用之物从来不经外人之手。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不如我们先假装上当,随他前去,待他心神松懈、放下戒备之时,再一击必中。”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一直派人盯着王道长的一言一行。
到李家村后,何军师出了个馊主意——他说派去的那些人到底只是普通护卫,容易走漏风声,最关键的部分还是得自己人来做才行。
正好此时他得知了左渊对莓果过敏一事,便提议让左渊吃下野草莓,假装被蚊虫叮咬过敏,借此从队伍里脱身,去行隐秘之事。
预想得很美好,发些红点、做做样子就成,谁知道量没控制好,左渊直接起了一身红疹,差点当场毁容。
左渊白日里心情恶劣便是为了这事。
好在他臭着脸浑身冒冷气的模样恰好符合此时的心境,歪打正着地取信了王道长。考虑到他是公侯之子,不是一般护卫,王道长到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离开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去了别家住宿。
而此刻,经过数天的跟踪和观察,他们也逐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妖道的目标,似乎是傅老身前的某件东西,并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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