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红心中不安地在旁边长凳上坐了下来:“奴总觉得心里不能安稳……这位圆光法师修为比小娘子高那么多,又知道小娘子的身份来历,这塔还是他们门派的地盘……”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都顶着马甲出现在修士圈子里的关系,二红如今以真实身份面对他派修士,就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恨不能把周围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否则难以忍受自己与小娘子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李俪君只能尽量用言语安抚二红了。因为自己的关系,二红从一开始入道,就不是身处正常的修行环境,会留下这种心理问题,也是自己的责任。若是换一个地方,兴许李俪君还会主动想办法去探查周围的情报,可现在不行。明知道塔顶有位金丹大能在,她现在装也要装出个乖巧的模样来,免得犯了什么忌讳还不知道。
不过,李俪君心里有件事是十分笃定的。那就是她绝对不能再在长安城里久待了。想要自由自在地修炼和做自己想做的事,她还是离这些陌生的别派高人远一点的好。
二红坐在那里,也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又问李俪君:“楼上会不会也象二层、三层似的,有许多桌椅?大慈恩寺里有那么多修士么?”
李俪君想起她在雁塔坊市里见过的唯识宗炼气弟子,觉得他家弟子人数也有限,不过洞天福地里有多少人,就不清楚了。
她正要跟二红讨论这个问题,就感觉到圆光法师移动到了楼梯口,似乎打算上楼来了。她连忙闭上了嘴,拉着二红起身迎上去。
圆光法师笑眯眯地向她们合什一礼,请她们在附近的长桌前就座,就向李俪君说明了方才与郑家兄妹交谈得到的情报。
郑家兄妹虽然随母大归,但因为从小在郑家生活的关系,不但身边随从里有许多是从郑家带出来的世仆,也有裴王妃从裴家带出来后与郑家世仆联姻的陪嫁奴仆。郑家兄妹离开了家族,可名字还在族谱上,并未被逐出家族,只是随生母生活罢了。因此,他们身边用惯的仆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而且这些仆从离开荥阳后,私下也没有与亲友断绝联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书信往来。
关于郑老太爷与郑老夫人与邪道往来的消息,就是这么从郑氏族中传到郑家兄妹耳中的。
郑七郎在兄弟中排行第七,上头还有六个同父所出的兄长,每位兄长膝下又各有儿女。他的庶长子备受宠爱重视,也不是人人都看得惯的。只是他们这一支素来以郑老太爷为尊,做儿孙的也只能处处忍让顺从着。只是,裴王妃已经带着儿女大归,当日说好了不会再作纠缠,也不会从家族中分走任何财产,更不会收回娘家从前对诸位大伯子们的支持,郑家人便对她再嫁一事始终保持沉默。
如今才过去两年,郑老太爷与郑老夫人却忽然变卦,要把郑汶这个郑七郎的唯一嫡子带回家族,送给邪道做牺牲品,他们的几个年长的儿子都觉得太过了。二老明显过于偏爱小儿子所出的庶长子,已到了将家族名声与诸子前程置之不顾的地步,他们如何能忍受下去?裴王妃如今已贵为嗣隋王正妃,时常出入宫闱,深得圣人与贵妃宠爱。真把她的儿子给害了,她岂能放过郑家人?!
郑家几位伯父便悄悄给郑汶写信,提醒他们兄妹小心提防,千万别被二老的书信迷惑,真的回荥阳探病什么的。但他们也没想到,郑老夫人会不辞辛劳,亲自跑到长安去,还领了个邪道去掳人。
李俪君听到这里,忙问圆光法师:“昨夜那筑基邪修果然是为了掳人才袭击大慈恩寺的吗?”见圆光法师点头,又问,“他到底想拿郑家兄妹做什么?要抢他们的灵根?”
圆光法师合什低叹:“是要拿郑汶施主做花盆,去种一种灵药。”
李俪君顿时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活人还能拿来做花盆?怎么种药?种在人头上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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