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旁的黎年西也面色复杂,一言难尽道:“丁耘,确实,这次有点儿过分了,我本来说服大哥帮你,是想让你重新振作的,但凡你交出来的作品能有个及格分就行,可是你现在这个……这个真的是太差了。”
黎问北探头:“确实,三岁小孩儿画的都比你画的好。”
黎青青接口:“不,应该说把小鸡脚上涂颜料扔在画布上走一圈儿,都比这幅画画的好。”
丁耘面容惨白,血色尽失。
他一一扫过黎家人,他尊敬的长辈,他的挚友,此时都用一种叹息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太难受了。
真的太难受了!
他失败了吗?
他真的失败了吗?
可是这是他最好的一副画了。
为了这幅画,他已经千疮百孔,取了不知道多少鲜血,才调和出来自己满意的颜色,才能让这幅画完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被认可?
为什么?
蓦的,丁耘捂着脑袋,一双眼睛狰狞不已,像是受不了什么刺激一样,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
“廖先生,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成交。”
主持人笑着落下小锤子。
没想到啊,这么一幅画,还真有人喜欢。
当真是人傻钱多?
黎问北遗憾的摇摇头:“挺特别的一幅画,别说,我还挺喜欢的,可惜了,我最近零花钱不够,不能买了。”
黎见沐疑惑:“不是说明星很挣钱吗?”
黎问北冷哼:“那就要问大哥了,周扒皮是不份年代的。”
“屁!”黎青青跟她解释:“他以前玩儿赛车,买了很多名贵的车子,还搞什么改装,身上见天儿摔的都是血,手里剩不下来一分钱,天天就知道找大哥接济,所以欠了大哥好多钱,后来当了艺人,大哥就直接从他赚的钱里面抽,省的他钱多了又不知道烧在什么车子上了。”
他们家不缺钱,但是也不会给太多钱,尤其是几个男孩。
但黎奕楠是继承人,还没毕业就开始逐步接手家里的企业了,早就财富自由,黎年西没什么花销,吃的是官方饭,吃苦耐劳一把好手,对什么都不要求,从小到大家里给的钱估计都在账户里躺着呢。
只有黎问北,玩儿的是烧钱的爱好,还给自己没少摔。
当年玩儿的太厉害,现在只能当明星打工人来还债。
全家最穷的人。
“可怜哦,一幅画都买不起。”黎青青奚落道。
“哼,等我攒钱了我找丁耘定制,说不定画的比这次还好,是吧丁耘?”他探头,朝着丁耘问道。
丁耘面色纠结,看着他,短短几秒闪过各种复杂的表情和情绪。
黎问北有些奇怪。
黎青青也探出头:“丁耘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除了黎见沐之外,黎家众人都朝着丁耘看去。
虽说今日这画没有之前黎奕楠形容的那么经验,甚至画风还带着点儿诡异,但艺术这种东西,喜欢了就是价值千金,不喜欢就是分文不值。
现场还真有几个喜欢的,所以才会从五十万的价格加价到了三百万。
最后廖先生欢喜拍到。
这个价格不算低了,怎么他好像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