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转续道:“不过我可尽力一试,保她几年无虞。但再次毒发之时,就是大限之日,这姑娘的寿算,总不会过五年之期了。”
谢酽眼角一酸,虽然早就想到过血难救,但想到慕容褒因是为救自己才中毒,只剩五年可活,悲恸难耐,恨不得代她而死。江朝欢和苁蓉上人均在旁安慰他,却也知,如何宽慰也是徒然了。
孟九转却突然抬头,又问顾襄:“这位姑娘不会也是过血中毒吧?”
顾襄否认,他嘴角微扬点头。屏退闲人,开始为慕容褒因医治。
谢酽在屋中照料,苁蓉上人则去林子里练功,江朝欢便和顾襄回到玄帝观等候。
顾襄回思这一日遭际,愈觉孟九转行止怪异,问江朝欢:“孟九转难道从前认得我?为什么对我的名字这么敏感?还有他这道观里悬梁吊柱的位置和钧天殿一模一样,难道是巧合吗?”
江朝欢也觉奇怪,在殿中检视许久,也无发现,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幸运,也许从头都不是巧合。”
“你是说以悬梁吊柱为题,就是孟九转有意为知?他故意让我们解对,好名正言顺地给我们治病?”顾襄沉吟道。
江朝欢见她几个月来,谋算思虑大有进益,颇感欣慰,叹道:“很有可能。也或许更早,就开始在别人的计算之内。”
…
午时过后,谢酽便抱着慕容褒因来到道观,满脸喜色。孟九转已经为慕容褒因拔毒,只是她身子虚弱,尚未醒来。但观其面色,已经红润健康许多。
江,顾二人奔去木屋,孟九转却把江朝欢拒之门外,不让他进屋照料。
江朝欢放心不下,跃上屋顶偷窥。只见顾襄平躺在床上,孟九转先问她多大了,又问她中毒情形,才给她喝了麻沸散,令其昏睡。
一旁的矮桌上置了一只铁盘,里面整齐地放着十二枚小铜片。孟九转拈起铜片,就火烤了,一一插在顾襄丹田下中极穴,颈下天突穴,肩头肩井穴等十二处穴道上,隔断她身上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这样她五脏六腑中的毒质便不能相互为用流窜。
孟九转嘘了一口气,又以陈艾炙她肩头云门,中府两穴,便有味道刺鼻的黑液流出。再依次往下,将她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等经脉一一炙烤,逼出毒素。
这一过程手法奇快,精准无比,却仍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固然顾襄身上胀红熏黑,孟九转也滴汗如雨。好在顾襄服药后昏迷,方不知疼痛。江朝欢在屋顶看着,也暗暗揪心。
只见孟九转稍缓片刻,又取一株纯白的雪莲烘烤研磨,直至成粉,小心翼翼地敷在顾襄炙艾之处。皮上焦黑便立刻回复雪白。
江朝欢明白,原来炙艾祛毒后,已经功成。他这一番动作却是为了顾襄身上不留疤痕,不由佩服他心思细密,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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