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背负古剑素王的翠花愿意联手的话,吴六鼎还真有信心把竺魔头打成竺猪头。只可惜翠花作为剑侍,按照吴家八百年雷打不动的古板规矩,绝不可参与剑冠与其他江湖人的比试,说句难听的话,剑侍就是专门给剑冠收尸之人。
徐凤年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有些北凉自家事,跟这些先祖留有遗训“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的吴家枯剑士说,鸡同鸭讲,说不通。
徐凤年的心情远比表面更为沉重。
褚禄山拒绝离开怀阳关,只给了拒北城一一句话。
“我褚禄山在不在怀阳关,凉州关外战场的形势,就是两个样。”
徐凤年知道言下之意,但是他仍然希望最后争取一次,当面去争取。
不以三十万北凉铁骑主人的藩王身份,不是去见北凉都护,而是只以徐骁嫡长子的身份,去见人屠义子的禄球儿。
之所以如此马不停蹄,是因为徐凤年无比清楚,一旦等到董卓亲自出现在怀阳关城外,那么褚禄山就更不会离开,他徐凤年总不能直截了当把褚禄山打晕了绑回拒北城,毫无意义。
至于为何他没有撇下吴家剑冢八十骑,单独赶赴怀阳关,这里头就有些复杂了。
世事千万般,心安最难求。
越是临近怀阳关道路艰辛崎岖的南方入口,不光是年轻藩王身边一脸百无聊赖模样的吴六鼎,不仅是时不时就偷偷打量年轻藩王背影的胭脂评美人纳兰怀瑜,就连翠花这种剑心纯粹达到灵犀境界的女子,也察觉到徐凤年的异样情绪。
怀阳关被誉为凉州关外第一险隘,南口狭窄逼仄山路的蜿蜒崎岖功不可没,这就使得这座关隘没有后顾之忧。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心境出现问题,徐凤年突然转头望向吴六鼎笑问道:“听说你们吴家在这二十年里,你们老祖宗评点过剑冢剑士,除了邓太阿天生杀气最盛,还有就是竺煌杀心最重,翠花杀意最深。那你吴六鼎作为剑冠?”
吴六鼎一脸不要脸道:“我啊,明摆着根骨最好天赋最高嘛!”
坐在马背上双臂环胸的竺煌嗤之以鼻,很不客气地讥讽笑出声。
徐凤年笑道:“吴六鼎,你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不说别的,天然剑胚我也见好几位了,观音宗的卖炭妞和太白剑宗的陈天元,根骨比你可都要胜出一筹。”
吴六鼎哦了一声,一脸无所谓道:“我还有天赋最高,怕什么。老祖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过我这种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剑道攀升,不可以常理论,根本不讲究什么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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