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沉吟不语,江耘所言,他并非没有考虑,只不过摆在眼前的成果太诱人,父兄十数年断断续续的新法让国库的增收大有改观,钱粮在手,才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强我大宋。
“爱卿所言,朕已尽知。念在你忠心的份上,党碑专题之事,朕不会太为难你。但这并不包括你们书报社。此外,朕决定听从状元郎的建议,让你去浏阳县,免得你呆在京城,又生出事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也不等江耘起身,一挥衣袖,径自走了。
城中偏西的大相国寺闹中取静,巍峨庄严,虽不是节日,却依然游人如织。走过大相国寺对外开放的前院,便渐渐的安静下来。第二次光临此地的江耘跟在一位僧人后面亦步亦趋,无暇顾及身边的幽静风景,心中的疑问渐浓:究竟是谁约我来这里?
路到尽头,入眼的是一间静谧的禅院,门中的老僧见客人带到,轻声施了一声佛号,说道:“江施主,唐突相邀还望见谅,相约之人已等候多时,你进去便知。”说完后不再多言,静静的站在门口,神色甚是恭敬。
江耘却是一头雾水:“敢情请我的还另有其人啊,这么神秘?”想到马上便能见到此人,便整了整衣衫,跨步入内。
禅房内摆设不多,显得极为空旷,窗边站着一位素衣女子,身材袅娜,从背影上看甚是眼熟。素衣女子听到江耘脚步声,转过身来,说道:
“江公子,别来无恙。”
江耘见到她的面容,不由一呆,原来是长郡主赵怡,连忙回礼道:“原来是郡主,江耘安好。”
赵怡轻移莲步,走到桌前,亲自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是吗?怕是不见得吧?”
江耘连道“不敢”,苦笑道:“实不相瞒,在确是不太好。”双手接过茶杯,换杯之时,两手相触,却是滑嫩异常。
赵怡脸色微红,轻咳一声,说道:“今日相请,实是唐突。赵怡有一疑问,想不明白,所以想问一问江学士。”
江耘奇道:“郡主有话请讲,江某知无不言。”
赵怡道:“江学士对现如今的新法如何看?”
江耘心中一惊:“她如何关心起国事来了。”
赵怡见他心有疑虑,便说道:“江学士请放心,赵怡选了这个地方,清静安全,出得你口,只入我耳,但说无妨。”
江耘道:“倒不是不敢讲,而是郡主这个问题太大,江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怡微微一笑,若有所悟,说道:“那我便换个方式问,江学士《司马相公》京城公演,加之《大宋天下》旗帜鲜明,是不是在向新法难呢?”
江耘正待说明,却顾忌到她的身份,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
赵怡见江耘神情,心知其意,连忙说道:“江学士多虑了,赵怡今日是私人身份,皇兄未有授意,也并不知道。只是赵怡心中颇有疑惑,欲解心中之惑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