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却摇摇头,笑着说道:“借人的手短,况且本官初到浏阳,岂能行此自贬身份之事。此法不妥,便按我说得办罢。”
小张师爷无奈,只得点头答应。江耘轻咳一声,正色道:“张师爷,留下来协助本官如何?具体情形,想必老张师父都已明言。本官任上,欲作一番事业,正缺年富力强之人,张师爷实是本官之人选。唔,说一句托大的话,一年之后,你会有机会看到一个新浏阳。”
小张师爷胸中起伏,细细品味江耘所说,权衡良久,点头应诺道:“小可不敢推辞。”
正事已毕,老张师爷想起一事,提醒道:“对了,江大人,县里的衙役和差人们集合已毕,等着见您这个新知县呢。”
江耘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说道:“两位师爷,随我同去。”
县衙偌大的前院之中,十七八个差人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有的人在谈论新上司,有的人却在抱怨旧主人,急急而走的李知县尚欠了他们一个月的月钱。
江耘宽袍大袖,气势斐然,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院中,恭贺之声扑面而来,钻入他耳朵的却是背后小张师爷的提醒:“江大人,院中之人尚欠着一个月的工钱。”
江耘的脚步一滞,眉头紧皱,心里再次把那个老东西骂了个透,拖欠工钱,十恶不赦,也不回头,低声问了一句:“欠了多少?”
“唔,大概,至少3o贯。”
江耘心中略安右手微抬,众人便安静下来,聆听新官的训话。
“诸位,这一年辛苦了。大家放心,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本官不回亏待大家。据我所知,李知县尚欠了大家一月的月银,按理说,这是本官管不了的事。”
众人一听此言,心中暗叫倒霉,把那李知县恨得要死。
“本官却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这本月的工钱由本官来出。时近年关,每人再一贯钱,置办些年货。”
众人俱都大喜,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虽然不差这么一点银钱过年,但江耘的心意却让众人欣喜。
江耘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们吃惊:“从明年起,所有的人月钱加三成,希望大家努力办事,协助本官治理好浏阳县。”
众人轰然叫好。小张师爷却心中惊诧,冷眼看着眼前景象,心中暗道:“若象你这么花销,难不成已和杨大人达成了协议,提高了明年漕运的耗费?”
江耘摆摆手,示意大伙安静,接着说道:“杨大人废除了耕牛税,本官决定退回今年本县所收的农户耕牛税,大伙协助小张师爷办好这件事之后便可回家过年,所欠的月钱,也问小张师爷领。”
众差人们轰然应诺,拉住了小张师爷讨要工钱,一时之间,围得水泄不通。江耘则拉着张顺德回了后堂。
路上,张顺德提醒道:“江大人,纵有家财,也经不起这么花销啊。”
江耘笑道:“我自有主张。等过几日耕牛税退了,我们再计议一番。走,去看看王烨的画裱好了没有,那两幅画儿却是难得的很,圣上定然欢喜,希望能在年前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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