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知道,站在身侧不远处的童监军,童公公已然离他而去。不可复得。
如他所料,几日后的朝堂之上,对他不利的奏折和弹劾一道接着一道。市易司敛财三司使跋扈,弄得他灰头土脸。
崇宁四只六月初,新任御史杨时的一道奏折,更是将矛头直指蔡京,妄谈丰享豫大之言,盅惑君王,大兴土木导致库府空虚,赈灾、搞军钱粮不足。此议一出,朝中的老臣们不再诺诺,纷纷直指蔡党之非。除去蔡京一党,朝中众臣或有亲朋,或有同僚,或有师长,刻名于党碑,蔡党势胜之时,威压之下。敢怒不敢言。此番政敌露了破绽,怎会轻易放过他。
赵估心中矛盾之极,一方是自己倚重的老臣,推行新法的领军之人,一方是众怒难平的重臣,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见赵估左右为难,老成持重的杨时不忍太过逼迫君王,出言解围道:“圣上,纷争难决,却无需急于定论。当务之急,是赈灾和搞军,青州之旱,万民待哺,万千军士,亦不能嘉而不赏,迟则有弊,弊能生
赵估赞同道:“杨老御史此言有理,户部可曾拟了章程出来?”
户部官员出列奏道:“回禀圣上,刘仲武军大小将校,军士的劳军之钱共九十万贯。另,青州赈灾之钱,可多不可少,户部初步核算了一下,最少也要二十万贯,若旱情持续,恐怕不止这个数
赵估听得眉头紧皱,微怒道:“库府之中,银钱无数,赈也罢,赏也好,拨了便走了。”
君王之怒,非比寻常,那官员结结巴巴道:
“年初的库府之丰尚有两千一百万贯,今年的夏赋尚朱收上来。”
赵估沉声道:“去岁年末之时,不是尚有三千万之数么?”
户部官员道:“年初之时,内,内都用度大增,兼明堂之建,所耗颇大,光是奠基之巨木,便花费数十万贯,其他所需之数甚巨。而
赵估不悦道:“讲
那官员冷汗涔涔道:“市易司初时答应助钱二十万贯,这个,缺口
赵估心中无奈。想着自己内库都掏出三十万来,也知道下属的难处,没好气道:“既如此,便从库府里余下的钱里出好了,待夏收之后,自然补上这个缺口了。”
枢密副使张商英出言提醒道:“皇上,每年六月之期,便是岁币交付之时。辽国五丰万贯,西夏约三十万贯。”
赵舍默然无语。叹道:“事有轻重缓急,此番大胜,岂能不赏,便先用了去吧。”
张商英秉着公心。斟酌着奏道:“皇上,自元丰以来,库府之中,从未少过两千万。一国之大,总要未雨绸缪,青州旱情不明,天时不定,此例怕不可轻开。自古户部的姓巨便是量入为出,开源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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