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善之处,地价已是极高。一个占地数倾大宅子得花上二千贯钱,布置妥当,总得有个三四千贯。不知道江公子现在家财几何?”贺暄拈须笑道。
这一问,可真把江耘难倒了,拿出个几百贯钱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个问题,但这么大一笔,却真不知道去哪里筹。
看着无语的江耘,贺暄笑道:“就算开了起来,怕也有不少风险吧,如果光是为了安置两个姑娘弄那么大的动静,似乎没有必要。”
对于这一点,江耘却不担心,要知道,他的计划也是建立在具体分析之上。京城作为一个人口过百万的世界级大都城,完全可以容纳这样一个高级会所。青楼、酒店的功能再好,也不一定比得上他的那个高级会所,而且,会员制度的严格性只能提高它的门槛和名声。到时候不由得那些达官贵人不趋之若鹫。
“贺大哥,我倒不是怕赚不到钱或者动静太大。因为我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女子更好的生活。如果效果好的话,还可以给更多象她们一样的女子创造一个新机会。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前期的资金。对了,明镜,你在京城熟一点,哪里有高利贷能借?”江耘问道。
“出了院子向右拐,走个十多步便有一家质铺。”杨明镜摇头说道。
江耘只有苦笑,全身身无长物,拿什么去当。
一直没说话的王烨说道:“我处有五十贯钱,子颜若有需要,可先拿去。”
江耘甚是感动,虽与王烨相识,但论起感情相对来说不如其他人亲密,没想到他此次这么慷慨。
“我倒想到一个法子。子颜写得一手好字,或许可以卖得,况且你现在名声在外,我看会一时纸贵也说不定。”杨明镜说道。
杨明镜说者无心,江耘听者有意,心中一亮,想起了一个人。或许,他,能解决他的问题。
宽敞的御街之上,江耘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一个上午了。当他打定主意,想和皇帝赵佶谈一笔生意的时候,才现,原来皇上不是这么好见的。皇宫门口的禁军守卫可不是这么好惹的,你说你要见皇上,真是好笑,谁会睬你才怪。想来想去,只有守株待兔了。不过他守的不是皇上,而是张择端。
在空等了一上午之后,江耘气急败坏,已来回暴走了,他的举动引起了门口侍卫的注意。
正当此时,身后来了一顶轿子,停在他的背后,轿子的人掀开帘子,问道:“这位不是江公子吗?何故在此呀?”
江耘一看,正是在琼林宴之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张商英。
“喔,是张大人啊,晚生有礼了。我想找我的朋友画师张择端,苦于无法通传,只得在此苦等。”
“呵呵,老夫正要进宫,等会可以叫个小太监传个话。且再等一会。”张商英说道。
“如此多谢张大人。”江耘欢喜道。
大约再等了近一个时辰,张择端总算匆匆地走了出来。江耘迎了上去,急切地说道:“择端兄,让我等得好苦。”
张择端说道:“俗事太多,实在是走不开,子颜找我何事?”
“我有事找皇上。”江耘急急地说道。
“呃,今日皇上好象正在接见西夏使团,已经快忙了一天,不知道有没有空呢。”张择端说道,“这样吧,你若有耐心,便等在此处。我若有机会见到皇上,再为你转告。对了,子颜何不写成奏折,这样的话更好一点。”
看到张择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又有什么大论要告知皇上,江耘只有在心中苦笑:“大哥啊,我找他借钱啊。”
“如此多谢择端兄,我便在此等候。”江耘说道。
张择端见江耘执意要等,心想或许真是有事,当下拱了拱手,急急的去了。
怎一个等字了得,过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之后,日头已渐西。江耘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跑到另一条横街上买了十多个蟹黄汤包充饥。相对于京城的其它小吃来吃,江耘更钟情于这蟹黄汤包,真是让人百吃不厌。
总算,张择端领着一个小太监来了,将江耘带进了宫。门口的守卫关注江耘一天了,草草的检查了一下就放他过去了,对于他塞在胸前的正吃到一半的蟹黄汤包也不管了。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张择端嘱咐道:“今天接见西夏使团还比较顺利,皇上心情还不错,正打算吃晚饭。你自己小心,我回画院了。”
“多谢择端兄,江耘知道了。”江耘感谢道。
不多时,已来到了后殿的御书房,赵佶今天心情不错,正蘸着墨在那里写字。虽然是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但这份做王子时的爱好一直保留至今。
“皇上,江公子已经来了。”小太监回报道。
“带他进来。”赵佶头也不抬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