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他被李邵踹了?
敢说他为什么被李邵踹了?
刘迅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哑巴吃黄连。
徐简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中棋子。
小郡主心情不错,也不枉他压住了那几句揶揄。
“刘迅与钱浒去过法安寺,没有什么收获,只能禀李邵说耿保元欠赌债跑了。”
“钱浒去了耿家那儿安顿了下。”
“想来,开印之后,单大人不会接到报案,让他满山找人了。”
林云嫣心里有数了。
后续收场,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厢一定会遣人上法安寺,她与晋舒下午在寺里转转、一道下山,就是最好的收尾。
即便有人生疑,也拿她无可奈何。
毕竟,她手无缚鸡之力。
倘若晋舒那日惊恐下没有再上山的念头……
林云嫣也能把事情抹了,稍微麻烦些而已。
还能比他们一步步谋算李邵更麻烦?
“姑母让人来家里说过,阿舒姐姐精神不错。”
“晋家那儿选择不往外声张,明智之选。”
“祖母与父亲也知道这事儿了,很是生气,对李邵亦十分失望。”
“他们以为耿保元是参辰杀的。”
这下,轮到徐简听笑了。
也是。
小郡主再有能耐、再多谋划,也不敢叫她祖母与父亲知道,一箭封喉出自她的手笔。
帮小郡主收拾、处理,是他该做的。
甚至,他出手迅速、时机准确,还能被夸个又及时又完备。
教小郡主使暗器……
诚然是防身之术,他们也能分清好赖,但是,吓人了些。
笑归笑,徐简又道:“耿保元,可惜了。”
耿保元是混账,与他们两人也有仇。
可他本来可以是一枚发挥作用的棋子。
有这种混账在旁,会越发激发李邵心中的恶。
有狼有狈,才能为奸。
把李邵身边那些拱火的、添事的的混账都收拾了,让他少了做恶的左膀右臂,这人也不会端正起来。
李邵无法可救。
林云嫣明白徐简话里的意思。
当日已经打了照面,情况又危急,她只有杀了耿保元。
此事固然是对的。
就是,确实可惜了些。
想了想,她道:“那一脚,应该不至于把刘迅给踹跑了吧?”
少了耿保元,可不能再少一枚棋子了。
要不然,损失颇大。
徐简轻笑,淡淡道:“刘迅难说,但别小瞧刘靖。”
一条捷径就在眼前。
除非那路堵得彻彻底底,看不到一点儿希望,否则刘靖不会放弃。
刘靖当然不会想不开把刘迅催到死路上去,但父子之间,原就没有一个绝对。
最后催成什么样,就不受刘靖掌握了。
大事说完,徐简与林云嫣说起了旁的。
“上午我看何家嬷嬷,似是有些心事,”徐简道,“我问她,她打马虎眼。”
林云嫣会意。
虽然说,谁都会有心事,搁在往常,徐简见对方不愿说,大抵就不多问了,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从前,何家嬷嬷到底是为何“病故”的,这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
林云嫣起身,去了厨房里。
何家嬷嬷坐在灶台前,看着火候。
见林云嫣来了,她忙起身:“郡主与国公爷有吩咐,怎么不让参辰过来?”
“我来寻嬷嬷,”林云嫣莞尔,她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国公爷很担心嬷嬷。”
何家嬷嬷的笑容凝在了嘴边,局促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