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这才看了眼安逸伯。
刚就发现了,伯爷似是有话要说,却很犹豫。
“换个地方说?”徐简低声问道。
安逸伯没拒绝。
旁的地方都不放心,干脆,徐简把安逸伯请到了自己府中。
过两天就要放小定了,府里做了不少准备,安逸伯主持婚事,这时候到府、毫不突兀。
小花厅里落座,安逸伯抿了口茶,问:“你和晋王何时熟的?”
“不熟,”徐简答道,“先前太子出事,我随单大人去过晋王府上,真算不上熟。之后下朝时说了两句话,提到过我的腿伤。”
安逸伯吸了口气,没有立刻说话。
这在徐简看来,颇为反常。
伯爷是个直肠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金銮殿里骂起太子殿下来从不含糊,现在却在“犹豫”。
明明没有其他人,明明已经话赶话。
徐简不催,静等了会儿。
半晌,安逸伯才开了口:“我算是看着圣上和王爷们长大的,晋王爷他可不是什么热心肠。”
好端端地关心起了徐简的伤情,请大夫都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
要说这一辈里有没有热心的?
肯定有。
一个已故的定王李沧,一个坐龙椅的今上李沂,就这两人。
再没有一个多的了。
徐简揣度了安逸伯的用词,试探着问:“伯爷的意思是,晋王此举另有意图?”
“是啊,肯定有意图,”安逸伯摸了摸胡子,道,“但未必是坏的,好好的,他也不会莫名其妙来折腾你。”
徐简心里迅速梳理了几种可能,面上不显,只顺着安逸伯的话往下问:“未必是坏的?”
“我也是猜的,”安逸伯道,“也许是为了替太子赎过。
太子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们当臣子的都头痛,圣上的头就更痛了。
晋王与太子关系一直不错,圣上虽不是个喜欢迁怒的性格,但晋王为人谨慎,他也不想被太子连累上。
陈米胡同已经就那么一回事了,可你的腿伤、如果晋王爷能寻到好大夫,能治好了,也算是替太子把之前的过错挽回一些,晋王在御前也长点脸面。
圣上器重你,指着你往后辅佐太子,晋王卖你个人情,他也不亏。”
徐简认真听着。
前尘往事,安逸伯并不知晓,他从眼前看到的这些推断出这么一个可能,也合情合理。
这也正是伯爷吞吞吐吐的缘由。
因为“未必是坏事”,多说这么些,反倒还显得“小人之心”。
只不过,从徐简这儿去看晋王爷,就不是这么一个结论了。
不是“好好的”,也不是“莫名其妙”。
如果晋王李渡就是背后的那个人,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思量一番,徐简又问道:“那贤王呢?伯爷觉得贤王是什么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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