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还是想操点心。”徐简道。
安逸伯“哎呦”一声:“这么想操心,不妨多和圣上问问婚期,去慈宁宫里多说说好话,让皇太后点头。”
徐简轻笑出声。
皇太后好说话,却也不好说话。
明明圣旨比从前下得早,放小定的日子还是拖到了同一天,想来婚期大抵也如此,娘娘挑来挑去、会挑到来年开春。
“是得让皇太后点头,”徐简话锋一转,道,“伯爷,慈宁宫这么放心把郡主指给我,我看十之**是因为我腿伤着,能在朝为官却上不了战场了,万一真寻到厉害大夫治好了腿伤,娘娘怕是要不放心了。”
安逸伯:……
虽然他觉得徐简说得很在理,但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情?
“圣旨赐婚,婚事还能掰了不成?”
“你的腿伤若能好,圣上高兴,郡主应该也高兴,皇太后担心归担心,却也不会不满意。”
“唉,不能这么说皇太后,娘娘高瞻远瞩,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
“别想那么多,那岳大夫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窝里呢,人寻到了再说。”
“你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好皇太后,婚事办了就好。”
徐简本就是故意与安逸伯说几句笑,说完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反倒是被伯爷那句“讨好”给吸引了心神。
讨好估计没用,但那副白玉马吊牌还是早些送吧。
眨眼间,六月二十六。
诚意伯府里里外外,皆是喜气洋洋的。
天还没有亮,林惇就拿着扫把出来。
昨儿已经仔细洒扫过了,不止是府外地面,连匾额与那两头石狮子都擦得亮堂堂,就等着良辰吉时了。
宝安园里,林云嫣坐在梳妆台前,挽月与她梳头、抹妆。
陈氏来得最早,看了眼屋里状况,叮嘱林云芳老实陪着、不许心血来潮耽误事,自己就去前头忙了。
等陈氏到了载寿院,只见小段氏也换了新衣,戴好抹额,把紧张都摆在了面上。
“没这么早来,”陈氏笑道,“离吉时还早。”
“话虽如此,心里就是急啊!”小段氏笑了起来,“恩荣伯夫人出门了吗?”
这就是两家比邻而居的好处了,有什么动静,一清二楚的。
陈氏道:“交代过门房了,伯夫人的马车一出府、就来院里报。”
果然,那厢出门,陈氏就收到消息了。
这时候去,到辅国公府后带上小定礼、再返回来,算算时辰是正好的。
等礼数全了,花厅那儿的宴席也摆好了,主请全福夫人,另请相熟的几位邻居。
就几张席面,不比正日子时的大宴,但陈氏也一点没有马虎,敲定菜单酒水,厨房那儿都备着。
就是……
就是比不了传言里陈桂要连摆十天半个月的流水宴。
前天汪嬷嬷出去采买回来,回话之后还与陈氏说道了一番,听得陈氏笑得前俯后仰,干脆抽出算盘来替陈桂算了一笔账。
这会儿,知道小段氏紧张,陈氏也就说给她听:“那真是什么好的都往桌上搬,把我们这小宴都比下去了,汪嬷嬷还说,要不然我们调几个菜,不然输得太惨。”
小段氏一听,立刻就乐得直抚掌。
真不是自家小气,而是外头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来的那流水席菜色太稀奇。
“若真能寻到厉害大夫、治好了辅国公的伤,”小段氏高兴道,“就让陈桂照着那菜色摆,我添银钱给他摆。”
现在是听个热闹,真等那一天,多好的事儿啊!
靠老实巷赚的金砖与银钱,小段氏想,还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