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俎代庖,不是什么好词。
可用在皇太后和圣上之间,亦并非是恶言。
皇太后想要出手,不是她不信任圣上,事实恰恰相反,正是她明白圣上,赞同一位帝皇在处理朝堂事家务事时必须要有的克制,才会代为出手。
她可以背骂名。
徐简道:“皇太后越是如此,圣上越会体谅。”
论起相互支持与体谅,这对没有养育之恩的母子,说不定反倒比董妃与李渡那对养母子更重。
“不过,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李渡到底想做什么?”林云嫣道,“兵行险着也不是这么险的,他虽然习惯断尾,但此次这尾巴得断到根了吧?”
徐简给她倒了盏茶,道:“他被查到脑袋上,身份眼看着要被揭出来,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他这一步的确出人意料,李浚应该也没有想到会遭毒手。
不过他应该还有后手,他杀李浚必然有他的目的。”
林云嫣颔首:“但凡消息快些的这会儿都晓得李浚薨了,明日早朝应是有一番热闹,看看李渡怎么发难吧。”
“我倒是盼着他急切些,也好让圣上下定决心。”徐简笑了笑。
林云嫣闻言,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你反正不去,要不要点个火?”她问。
两人仔细商议了几句,定下来之后,徐简备了纸墨,林云嫣简单写了封信盖上火漆,由玄肃跑一趟送去了诚意伯府。
晚饭后,他们拿到了林玙的回复。
林玙连字条都没有准备,只口述了三个字:知道了。
翌日。
朝房里众朝臣神色严肃,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嘀嘀咕咕说着话,彼此传递着消息。
林玙没有进去,只在外头长廊下,就见仁远伯慢着步子过来。
两人打照面,彼此问候一声。
擦肩而过时候,仁远伯脚步微顿,压着声音道了“放心”两字。
待入金銮殿,几句寻常朝堂事后,气氛一下子肃杀起来。
有人直言问起了永济宫之事。
圣上唤了声“单爱卿”,单慎会意,横跨一步站到大殿中央,面无表情地说了起来。
众人听他案前案后、口供物证,显然是把李浚的死当作一起凶杀案来办了,一时间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说错,应是没错,有理有据做事。
说对……
薨的是李浚,是皇亲,是圣上的兄长!
怎么能是一桩普通的凶案呢!
再一想,哎呦!下毒谋害!连李浚都敢杀,哪位发癫了?!
杀他干嘛?
他都被先帝关了十几年了!
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人着急,追着问单慎:“单大人,凶手呢?”
单慎一板一眼道:“正在追查。”
这个答案显然无法平息殿内议论,反而声音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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