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西凉,就曾给裕门造成那么大的麻烦,”皇太后沉声道,“若是古月也来插一脚……”
抵御住、甚至打回去。
皇太后并非没有那样的信心。
经过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兵力不缺,粮草充足,至于将帅人选,正如她前回与林云嫣感慨时说的那样,老将还能扛一扛。
她更担心的是捉襟见肘。
李渡若也跟着举兵,东拉西扯下,局势易变。
林云嫣明白皇太后的担忧。
在她的记忆里,古月没有与西凉联手,也没有进攻大顺。
只是,上辈子的李渡顺风顺水,与现今状况天差地别。
“既有外患,也有内忧,”林云嫣道,“娘娘,换个角度来看,若能顺利度过去,江山也能越发稳固。”
皇太后闻言,呵地笑了笑。
翌日。
早朝上,依旧是你来我往,各有争辩。
李邵昨日被圣上提点过,今日总算没有当朝冒出“把李嵘的脑袋挂到城门上去”这种话来。
圣上督促各个相关衙门官员做好自己的事。
多弄清楚一分李渡周遭的事,就多一分尽快抓到人的机会。
哪怕真是大海捞针,只能等着李渡自己跳出来,也要在此之前多砍他几条胳膊,削弱他的势力。
好在,这几日的辛苦也不是毫无收获。
宋佥事熬不住审问,交代了李渡身边的太监之中,最得力的既不是明面上的叶公公,也不是一直隐藏身份的童公公,而是另一个叫“成喜”的。
冯尝在曹公公一顿鸡腿、一顿泔水的折腾下,知道李渡“大势已去”,说出了宫中的另三名内应。
徐简拿着宋佥事的供词去见孙公公。
这孙公公远没有童公公那般忠心又嘴严,为了能带着命根子上路,哭着描绘了成喜的模样,也把那夜动手杀李浚的王节给卖得干干净净。
李嵘看了成喜与王节的画像,回忆了一番后,道:“我在庄子里没有见过这两人,或许是没有现身,或许是他躲在别处。”
新添的画面贴满京师,又往其他州府送去。
追着信鸽踪迹去晋中的人马还没有消息送回,审查账目的人通过常云堂等的账目窥到了问题。
一队人马进广德寺,调查这些年的资助名册。
另有一队人马奔赴江南,追查江南善堂的资金问题。
丁缘年亦没有扛住,陆陆续续交代了一切,两天里,另有三位京官落马。
金銮殿上,徐简恭谨禀了最新的进展。
顾恒听完,心念一动,夸赞了徐简两句。
“年轻有为。”
“后起之秀。”
“国之将来。”
一时间,附和之声不少。
徐简看了眼顾恒。
顾大人此举,夸是真夸,深意也的确另有深意。
说起来,顾大人明里暗里,几次示好……
徐简又看了眼李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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