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击,你来跟殿下汇报。殿下,这位花游击乃是新八军团突围出来送信的,下官也是从他那里才知道新八军团被围。”
程仲谦转身从后面叫了一个身着盔甲、佩戴二等骑校军衔的军官上前。
这个游击一脸灰尘,盔甲多处破损,身上好几处还被包扎着,应该是受了多处的伤,神情疲惫异常。
“殿下,卑职是新八军团三十七军一八三旅第一营游击,前几天,我们接到了冰海郡郡守派人送来的求救信,信中说数万叛军已经打到了冰海城下,城内兵力空虚,恐难坚守,请我们立即增援。
我军团那时还不知道帝国会派禁卫军来平叛,于督帅认为决不能让叛军攻占一郡郡城,救援当属刻不容缓,便立即亲率军团主力星夜兼程赶往冰海城。
没想到,那些叛军非常狡猾,竟然在冰海城西南的落龙岭设下了埋伏。我军刚一进入岭中,就被叛军切断了退路。于督帅亲自带兵多次突围,都未能成功,最后不得不撤退到落龙岭中的几个小山坡固守。
现在,我军被叛军团团包围,山上粮食和饮水都已经不多,于督帅集中军团的战马,派了几百人分散突围求援,最终只有属下一人一骑得以冲出重围。
殿下,请速发援军啊,山上几万弟兄正在苦等援军啊。”
花游击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求刘远达速发援军。
“落龙岭,嗯,这是通往冰海城的必经之路。”
刘远达已经带着众人走进了中军大帐,一边听着花游击的汇报,一边看着沙盘地图。
“不过,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派出足够的斥候打探清楚再进入,于连山是干什么吃的,帝国行军操典中最基本的要求都忘了吗?”刘远达怒而问道。
“回殿下,这确实是我们军团的疏忽,当时救援心切,不敢耽误任何时间,而且也没想到那些乌合之众的乱党竟然会如此狡诈,故而轻敌冒进了。”花游击答道。
“就算如此,你们整整一个军团,怎么会连突围都做不到?那些叛军一共才几万人,怎么可能一边围困冰海城,一边又能把你们整个军团包围在落龙岭?”刘远达再次质问道。
“这个……殿下,恕属下直言,我们新八军团一直存在吃空饷的问题,实际兵力其实有限……”花游击吞吞吐吐地说道。
“哼,你们虚报员额吃空饷是天下皆知的事,可你们账面上有七万五千人,就算虚报两万,起码还有五万五千人马啊!”刘远达冷哼一声说道。
“回殿下……其实……其实我们新八军团原只有四万人,之前与叛军多次作战,伤亡了万余人。
而这次出兵的时候,因为急于出发,部分驻地较远的部队就没有一起带走,有数千人留在了寒山城东南一带。
实际上,我们前往落龙岭的军队只有两万人,被叛军偷袭后又伤亡了不少人,所以如今……”
花游击满头是汗地汇报着这些新八军团的内部丑事。
“够了!谁给你们的胆子!一个军团竟然报了一倍虚额,实际兵力竟然只有兵部备案人数的一半!如今你们堂堂一个军团,实际兵力竟然只剩下不到一个军!帝国怎么会养了你们这么一群蛀虫!”
刘远达气的一拍桌子,须发皆张,越说越气,手都颤抖起来。
大汉财政捉襟见肘,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却仍然要负担高额的税赋,就连他的父皇,堂堂的帝国皇帝,花钱都是算计到每一文钱。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确保军费开支。
可是整个帝国从皇帝到百姓,从嘴里一点点省下来的这点钱,最后竟然都进了这些军中蛀虫的腰包。
如今防区出了叛乱,这些军队不仅不能平叛,反而需要帝国再派军队去救他们。想必这些人平日里在地方上也必然是作威作福,难怪会逼的这么多百姓突然造反。
“殿下,都是我等军官该死,可是我新八军团的几万兵士无错啊!还请殿下看在这两万兵士都是我大汉军中袍泽的份上,救救他们吧。”花游击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好了,花游击,你能从数万叛军中杀出重围,也算是勇武之人。此事不怪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新八军团肯定要救,就算要砍了于连山这些蛀虫的脑袋,也得先救出来再说,不能让他们死在叛军手里。
等本王与诸位大人商量好救援之事后,你还要为本王的大军做向导。”刘远达平复了一下怒气,然后对花游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