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不顾礼法,让我嫁给同族之人的理由?”崔月芸不敢相信地问道。
“芸儿不要任性,朕苦思良久,才想出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晚宴上的这些人也都是朕命人仔细挑选的才俊,朕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无能之辈,芸儿就放心吧。
晚上你可以好好选选,也可以考考他们,总之,尽可能选一个喜欢的。”杨政侗说道。
“不,绝不!我不去,我不嫁!”崔月芸大喊道。
“放肆,婚姻之事,自有朕做主!”
杨政侗接着怒道:“朕年轻的时候,为了让刘询志更信任朕,根本不敢要孩子。因为没有后代来继承家业和权势,才不会让人怀疑朕有私心,刘询志也才更加不会怀疑朕有篡汉之心,他才肯放心的把朝政都交给朕。
一直到了四十多岁了,一切都很稳定了,朕才跟你娘生了你,没想到还是个女儿,而你娘也因为生你的时候年纪太大,当时就坐下了病,没几年就去了。
朕为了形象名声,不敢续娶,结果到了如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算是把你给宠惯坏了,从小,如果你想要星星,朕都不敢给你月亮。如今竟然敢如此悖逆朕的旨意!
但是如今这件事,朕绝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须选一个。
原本朕应该亲自选择一个最适合的人并直接下旨为你赐婚,现在放宽到让你自己从中选一个看得上的,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宠溺了!
今日渐台的晚宴,你必须参加,一个月之内,你必须把选择的结果告诉朕,不然的话,朕就亲自选一个,直接下旨赐婚!”
“不,我不嫁,死也不嫁!爹爹你变了,变的为了那把破龙椅就什么都不要了,你唯一的女儿也只是你操纵政治权谋的工具而已了!”崔月芸哭着喊道。
杨政侗闻言再次大怒,再次举起了手掌。这次他没有忍住,终于出手打了崔月芸一个嘴巴。
“你已经是大隋的公主,说话要有体统,对朕的圣旨必须听从,也不许再叫什么‘爹爹’,要叫‘父皇’!”
崔月芸用手捂着被打的脸,泪流满面地看着杨政侗。
虽然杨政侗最后时刻还是收了几分力道,打的并不重,但这却是崔月芸出生以来,杨政侗第一次动手打她。
她大喊道:“我不要当公主,我不要姓杨,我只要宠爱芸儿的爹爹回来,你是被权欲霸占了爹爹身体的魔鬼,你不是爹爹!”
崔月芸一边喊着,一边哭着跑了出去。
杨政侗站在那里也呆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动手打了女儿,他缓缓伸出自己刚刚打了女儿的手,看着手掌,似是有些后悔刚刚竟然忍不住动了手,嘴里喃喃地说道:“我错了吗?”
不过只是过了那么一瞬,杨政侗便立即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放下了手掌,坚定地说道:“朕没有错,朕不会错!”
杨政侗转身走出门,看到远远侍立的坤公公,便示意他到近前来。
坤公公急忙走了过来,施礼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传朕旨意,由你与礼部共同操办,立即组织在全国范围内选秀选妃,若是友好国家有合适的公主郡主,也可报朕之后派人去下聘。
不过不要过于骚扰百姓,更不得借机敛财,要从简从速地做好选秀选妃之事。”杨政侗吩咐道。
“老奴遵旨,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礼部商量落实此事,保证让陛下满意!”
坤公公随后便退了出去。
杨政侗看着坤公公离去,嘴里又露出了微笑,自言自语道:“朕没准还能再生个太子呢!”
……
夕阳时分,河阳城北郊,一轮又大又圆的红日在西边的天际给这片沃土披上一层暖暖的色彩。而大汉帝国整编第十九战旗军团却已经悄悄地集结了起来。
张冰、孙迪等一众高级将领带着那位杨政侗派来的说客,一路走到了岚水河畔。
这岚水河发源于大陆西北的炎兴山脉,自西北向东南先后流经雪东郡、代郡、兴平郡、上安郡、河阳郡,穿过河阳城,最终汇入炎河之中,是炎河比较著名的支流之一。
“张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怎么挖了……”
杨政侗派来的那位说客看着眼前的情景,再也没有了之前滔滔不绝的口才。
只见这岚水河西岸外侧出现了一个几乎与河水垂直的长长的大坑,而这长长的大坑则一直向西延伸到一片洼地,那片洼地则又通向另外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