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着说道:“误会,看来都是误会,陛下得知张总枢密使日夜兼程来到宿安,生怕张总枢密使过于辛苦,想让各位将军先休息一下,并非拒绝接见。
而陛下召集我们到此,也是为了商议如何更好的接待张总枢密使和大汉援军,刚刚陛下还吩咐我们要事无巨细做好准备,生怕怠慢了张总枢密使和友邦上国的将士们。
至于紧闭宫门,那就更是误会了!陛下并未接到禀报,不知道您已经到宫门外了,而现在是战时,为了安全起见,宫门平日里都是紧闭的。
今日的误会都怪宫门的守卫们自作主张,没有及时向陛下禀报,回头我们一定严加惩处,还望张总枢密使不要见怪!”
“魏王陛下,果真如此吗?”
张冰一直到现在都是骑在战马上跟魏王说话,但魏国君臣此刻也没人敢出来责怪他不懂礼数。
“呃,正是如此,寡人与张总枢密使确实是互相误会了。”魏瑞愣了一下说道。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请魏王陛下和各位大人回殿内继续议事吧,本将也正好带领麾下众将入殿觐见魏王陛下。”张冰冷冷地说道。只是他的言语间更像是在下命令,完全是不容质疑的语气。
魏瑞闻言看了看韩基和萧政,见自己的大臣们都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得转身向殿内走去,一众魏国的大臣们也都跟着回到殿内,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萧政见魏瑞坐回到王座上之后一言不发,下面的大臣们也都是一脸惊恐,便自己走出来向着门外大声喊道:“宣大汉帝国援军统帅,枢密院总枢密使张冰及各位将军上殿觐见!”
早已经下马走上台阶的张冰和汉军将领们,听到萧政的这一声高喝,多数都微微一愣,随后便在心中对这位老丞相多了一丝敬意。
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拼尽全力维护自己国家的尊严,确实不易,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恐怕也是魏王国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了。
很快,张冰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崇政殿中,不过他可没有只带几个将领上来,大队的士兵们也同样跟了上来,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冲进大殿,在四周列队站定,虎视眈眈地看着殿内的魏国君臣们。
“张总枢密使,你带着如此多的兵士上殿,是何用意?”萧政再次站出来质问道。
“当然是保护魏王陛下和各位王国的大臣们。既然魏王国的军队无力保护魏王国的土地和百姓,让陈国人如此轻易地打了进来,那本将就只能让大汉的军队来替魏王的军队保护这一切了。萧丞相请大汉派援兵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些吗?”张冰冷冷地说道。
“张总枢密使,你这并非带兵来保护魏王国,而是带兵来吞并魏王国的吧。”萧政直截了当地问道。
“魏王国本就是在大汉帝国的庇佑下得以存在千年,有大汉才有魏王国,这就像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如今魏王国自己不争气,那就由大汉这个父亲来替孩子管管家务事,都是自家的事情,何来吞并一说!”孙迪在一旁说道。
“你们……你们是比陈国还居心险恶的强盗!”
萧政至此才彻底相信了汉军并非来救援魏国,而是要趁人之危吞并魏国,于是他悲愤地怒吼一声,然后向魏瑞跪拜道:“陛下,都是老臣失察,被奸人所骗,以致引狼入室,毁我大魏根基,臣罪该万死啊!”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萧政,魏瑞心知大势已去,便叹了口气,没有理睬萧政,而是直接对张冰说道:“张总枢密使,如今贵军为刀俎,寡人为鱼肉,粉饰门面的虚言就都不必说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张冰今日是第一次正式与杀父仇人当面交谈,心中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正好他也不想过多纠缠,便示意孙迪说话。
孙迪见到张冰的眼神,便拿出两份诏书,说道:“我们已经替魏王陛下准备好了两份诏书,一份是魏王陛下向大汉帝国皇帝陛下献纳封疆,请求大汉帝国皇帝陛下直接治理魏地四郡的表奏;
另一份诏书的内容是魏王陛下昭告魏王国全体官、军、士、民、商,魏王国正式并入大汉帝国,诏令王国所属官员、军队、士绅与百姓接受大汉帝国皇帝陛下统治。
我们需要魏王陛下做的也很简单,只需陛下在这两份诏书上面盖上国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