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谭幽虚弱扯了扯嘴角:“她们说的没错。”
跟着她确实不能享福,她亦不是三年前的谢谭幽了。
回想三年前,她还是有着尊贵身份的女子,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太后亲封的公主,外祖父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定国大将军,京中贵女无不为她马首是瞻,就连皇家的公主皇子都上赶着与她交好,只因与她交好,能得到不少好处。
那时,她的生活过得好不潇洒恣意。
可人总是不会一直站在顶峰的,三年前,外祖一家在深夜里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全府七十二口人,无一活口,何等惨烈。
当时震惊的可不止漓国上下。
母亲因接受不了大病一场,不久便抑郁而终。
而谢谭幽因听信了府中姨娘的话,也就是现如今的丞相夫人秦氏,在母亲病重时徒步上青龙寺为母亲祈福,待她回来时,母亲却早已过世,秦氏反咬一口,谢靖便认为是她贪玩,不孝,罚了她家法,从小娇养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之后更是怎么也不见好。
秦氏提议送她到庄子将养,免得过了病气给其他兄弟姐妹,谢靖毫不犹豫应允,她就这样被送出府三年,直到半月前才被接回府。
回府后,她被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秦氏看似给她安排了一个嬷嬷和一个婢女,实则就是让人来监视她的,当她发现时,才知回府大概是个错误的决定,可既是进来了,便再难出去。
“冷不冷?”谢谭幽轻轻揉着银杏脸颊。
“大小姐,奴婢不冷的。”
银杏看着谢谭幽又瘦了些的小脸,劝道:“大小姐近日总是没胃口,奴婢今日熬的莲藕汤可香了,大小姐就喝一点点吧。”
谢谭幽靠在床头,看着银杏期待的眼神,没再说出拒绝的话,轻声道:“好。”
没一会,银杏手里端着一碗莲藕汤就进来了,谢谭幽接过喝了几口,眉头便轻轻蹙起,汤里有股苦味,看着银杏有些心虚的模样,她便明白了,前几日她又受了凉,因已经连续吃了三年的汤药,她有些无奈也烦了,这次任银杏怎么哄她都不愿再喝药。
想来,银杏也是没法了,才想出把药掺进汤里的方法,她也没怪罪银杏,心里十分暖,仰头把汤喝完。
*
珠帘被人从外掀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扫了谢谭幽一眼,并未行礼,只淡淡道:“半月后便是二小姐与七皇子成亲的日子,大小姐当日定是要出席的,夫人说大小姐整日穿的太过朴素,不吉利,便在西街给大小姐定制了衣裙,府中繁忙,抽不到人跑一趟,还是劳烦大小姐亲自去一趟西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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