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洲茫然的站在屋子中央,目光从床榻移到梳妆台,再到窗口,最后才落在微微敞开的房门边。
门外,初冬的寒风已经夹带了冷冽,从门缝里撺进来,还没来得及刮在人的身上就销声匿迹了。屏风后的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两人纠缠的身影,安屛放肆而轻笑的呻·吟也若有似无的还漂浮在耳边,甚至,他的掌心里还遗留着她柔软身躯上的温度。
不小片刻,那温度就被寒风带走了。
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黑影踉跄着走了进来,说是走,其实与爬行无误。
张家娘子的一条胳膊折了,长裙也破碎不堪,露出的腿上有个血窟窿似的,从庭院里一路淌来的都是坑坑洼洼的血泥。
她说:“她走了!”
秦子洲眨了眨眼:“谁走了?”
她又说:“你的预定王妃。”
秦子洲又问:“既然是我的王妃,怎么会舍弃我而独自离开?”
张家娘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她只是王爷的备用王妃,不是皇上的,也不是皇家的。”
秦子洲坐在桌边,捂着那如针扎一样的半边眼,埋头闷笑:“她真是笨,怎么不再等等呢。明知道我不会放开她,明知道我不会屈服与皇权,明知道我根本不会娶那什么破和亲公主!”
“那是王爷你知道,我们可不知道,安姑娘自然也不知道。”
秦子洲猛地一圈砸在了桌上,那张比成人拳头还要厚实的黄梨木桌子,只不过片刻就从他的掌下裂开几条缝,哐的,整个桌子已经分离崩塌,再也不负原来的模样。
张家娘子自己靠在门边上,又慢慢滑到地上,她将自己破碎的裙子撕扯了一块下来,绑住了还在流血不止的大腿,又抓了门边一个花瓶,拿着破布巾进去沾了沾水,自己洗了个脸。她对秦子洲的愤怒和痛苦都视而不见,等到自己一切妥当,才道:“我记得,将我推荐给王爷的那个人说过。王爷您是个善忍之人,百忍成金。您又是个有谋略的人,最擅长以退为进。我知道您回宫后对二皇子的陷阱并不是一无所知,您就是都知道,才故意踩踏了进去,为的就是让他狂,让皇帝轻视,让皇后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秦子洲抬起头来,听得她说:“我还知道,王爷您手上有另外一批人,为您效忠,您并不是全然依赖温家,以来我们这群随时在您身边晃荡的人。您手上的那批人在暗处,在皇宫的深处,在每一个皇子、嫔妃甚至于是皇上的身边。这些人,可以让您不凭外力,直接将皇宫翻个底朝天,瞬息就将所有人的算计颠覆。”她似乎是失血过多,力气有所不怠,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是个粗人,我只知道谁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就要砍了他一只手。我也有对重要的人,谁动了那人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他的脑袋。我不会忍,我也不会让我的人受委屈,我只会替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也许我很冲动,不过我不是口里说自己重情重义,我只会做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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