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是上好的料子制作的,在他的大力揉搓之下,血液顿时融化在了水中,只留下了些许难看的斑痕。
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溶解在了水中,渐渐消失不见了。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难以言诉,极为不真实。
但是体内鼓荡的灵力却是真的,已经收口结痂甚至痊愈的伤口是真的,这种强大的自愈能力,说明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往昔的自己,达到了新的层次。
他拧了拧衣服,把湿哒哒的衣服披在身上,冰冷的衣服让他更加清醒,但身体自发运转,瞬间把衣服上的水分蒸腾了出来,他洗了把脸,把头发捋顺了,又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里。
或许,已经无法回头了,在当初子柏风说出“既然你决定跟随我,就不能再背叛”时。
他的脑海里,一会是被三个修士踩在地上,一口一个垃圾的叫着。
一会是自己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场景。
一会儿自信爆棚,似乎自己真的已经拥有了那虚无缥缈的傲骨。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本就是个失败者,难言的挫败感在心中纠缠。
这种迷茫的感觉,他从未感受过,又好像是在许久之前感受过。
在刚刚踏上修仙之途时,那种想要相信,又难以置信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这种心理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担心自己无法完成伟大的目标,为自己设置一个障碍,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伟大的成功者,会突破这个障碍,而庸者只会一次次倒在这里。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我这人,连欠人钱财都能不还,真的能有傲骨吗?”
是呀,不可能的吧,我这种人,我这种人而已。
小贩出身。
小门派出身。
一个漂修。
逃了好几次的灵气税,估计已经上了黑名单。
就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决定。
还指望什么呢?
就在此时,曾贤听到了一个声音:“求求你,我这个月一定会凑足灵气税的,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笛重的声音。
曾贤抬起头去,就看到三个监刑司的差役正围住了笛重,笛重就像是一只被猎狗围住的野兔一样,绝望地悲鸣着,在他看到笛重的时候,笛重也看到了他。
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拼命抓住一根稻草,笛重伸手向他,大声道:“曾兄,曾兄,快借我点玉石,我不想被赶出西京……”
曾贤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走,他可不想也被赶出西京,他已经逃了好几次的灵气税了。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笛重……
那一刻,什么傲骨,什么自信,都被残酷的现实打得粉碎。
他不过就是一个漂修,一个人人都可以踩在脚下的漂修而已,那三个差役甚至都不是修士,都能够把他们逼得几乎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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