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些,奕叔叔教他读书写字。
父亲总是忙于政务,反而是这位奕叔叔,似乎胸无大志,总是有时间陪在他身边。
“须卧……须卧……须……卧……”奕博昆伸出手去,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这世界上,终究没有完全摒弃感情的人,他和何须卧朝夕相处的几十年,此时此刻,他心中什么想法?
没有人知道。
“何兄!何兄!”迟烟白扑过来,抱住了何须卧,鲜血早就已经流了满地,一瞬间的变故,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太医……太医!”在胡乱的呐喊声中,老太医轻轻摇头,这是一位医术精湛,修为高深的老人,但是他却根本就没有蹲下去。
地上的鲜血已经化作了黑色的,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不用去看,老太医就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虺毒……见血封喉。”老太医摇头道,“何公子已经……去了……”
“那他……”颛王看向了奕博昆,老太医苦笑道:“何公子的剑上也涂了剧毒……这是……真是……”
两人以这种方式同归于尽,让众人都有一种难言的荒谬感。
但是对和何须卧亲近的人来说,这个结果,却是难以让人接受。
是不是当初子柏风告知何须卧奕博昆的身份很有嫌疑时,他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如若不然,他一个公子哥儿,佩剑装饰一下也就罢了,何须涂毒?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公子哥儿腰悬宝剑,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杀人。
“何兄!何兄!”迟烟白是性情中人,他抱着何须卧放声大哭。他在丹桂盟之中,最受人照顾,何须卧把他当弟弟看待,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带着他去。
他们生在这样的豪门大宅之中,物质上从来没什么匮乏,但是精神上,他却很享受有一个长兄的感觉。
“何兄……何兄……你醒醒啊……”迟烟白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朦胧中,他抬起头去,看向了子柏风的方向。
两滴泪水从子柏风的脸颊滑落,啪一声摔落在地上。
就在此时,北方响起了连绵的八声巨响。
子柏风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无比的狰狞,他不敢回头,不能回头,不敢想,不敢看,也不敢听,那隆隆的八声巨响,似乎是在为何须卧送行,子柏风恍然之中看到,当初何须卧决然的表情。
何兄啊何兄,你为何那么傻……
子柏风的袖中,一道朦胧的光芒射出,化作了清丽冷漠的女子。
束月走到了何须卧的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是在代子柏风行礼,而在她低下头的刹那,子柏风却抬起了头。
八声巨响刚刚落下,余音还在耳边缭绕,子柏风口中就绽出了一声春雷般的怒吼:“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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