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真相呈现在了子柏风的面前,他却已经无心去关注。
“先生……先生,对不起……”子柏风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他知道会这样的话,一定会谨慎再谨慎,是他搞砸了一切。
“不,不怪你。”先生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子柏风的头发,“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救我……柏风,天地危机,世界苍生怕是永无希望,你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实子柏风早就已经摆脱了青瓷片,早就已经自成一界甚至自成数界,他早就已经超越了青瓷片的许多继承者。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之所以甘冒奇险,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他。
而仙帝丧心病狂,就算是子柏风不去反抗,凡间界也早晚会被仙界吸于,对仙帝来说,敲骨吸髓已经是本能。
他就像是啃老族,不把恩师吃于抹净,决不罢休。
“不,先生……”
“走吧,为了我,不值得……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先生……”先生躺在那里,他抚‘摸’着子柏风头发的手,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兽爪。
他说的不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先生。
这也根本就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但是谁在乎?
子柏风泪眼朦胧,他压根就看不到现在先生什么样子。
其实,就算是先生变了样子,那又如何?先生就是先生,变了样子,还是先生,是他的先生。
他犹记得,当初先生轻轻一敲,敲出了他的一份记忆。又轻轻一敲,就敲出了他的养妖诀……
是先生改变了他的人生,他视先生如同自己的亲人,祖父。这种感情,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但此时站在一旁的,却不只是子柏风。
非间子也站在先生的身边。虽然先生和子柏风只有文道之上传道授业的关系,并无师徒名分,他才是先生真正的亲传弟子。
但他却知道,先生真正的弟子永远都是子柏风,他永远都只能排在后面。
而此时,他也已经看到了先生的本体。
他并不是画上那仙风道骨,手持青瓷片的青袍老者。
他是老者身边的仙鹤与巨鼠中的那只巨鼠。
仙风道骨的巨鼠。
先生不是人,先生本也是一只妖类。
为何凡间界最强大的宗派,是曾经的鸟鼠观?
鸟鼠观,一鹤一鼠一道士,所以是鸟鼠观,原来如此。
而现在道士早就已经破空而去,鹤也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下这苍老的老鼠,独自支撑着这片天地,寻求着微茫的希望。
原来这个人类的世界,其实是由妖怪镇守的。
“傻孩子,你看到了吗?我不过是一只老鼠,一只老鼠而已,根本就不是你崇敬的那个先生……”
先生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的身形渐渐缩小,缩小到只有大半个人大小,躺在子柏风的怀里。轻若无物。
尖嘴巨牙,三两根鼠须,细长的尾巴,但凡‘女’生见了,定然要尖叫一声老鼠。
这就是先生。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我师创造了太阳、月亮和四大天柱,着我镇守这片天地,同时也守着她。她是我的爱侣,我愿意为她奉献一切
“只可惜,她终究不愿留在这里,她是翱翔九天的大鹤,而我不过是一只安于现状的老鼠……”
“她渴望无尽的天空,而我,一个鼠‘洞’已经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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