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洛璃神色淡然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什么惊讶的，活得久了自然什么都会。”

他语气轻松，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乌松月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易察觉的孤独寂寥。

他活了多久？这么久都是一个人？

洛河神府很安静，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就只能偶尔听到水流流动的声音。

乌松月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对这位神祗产生了一点怜悯。

她跟着洛璃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他用法术保温的早饭。

只有一个人的份儿，是给她准备的。

他不太擅长和人相处，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的脸。

“早些时候我才想起来凡人要吃饭，匆忙准备的，你看如何？”

她搅动着碗里的米粥，煮的软糯的白米加了些玉米，舌尖能品尝到淡淡的甜味。另外的小碟子上还放着酱菜。

乌松月惊讶的眼睛都亮了，抬头看着他：“好吃。”

比昨夜沈夫人拿来应付她的那些吃食还好吃。

大概是被她一个接一个的赞美夸的不好意思，洛璃的耳尖又有点红。

面上还是冷冷清清的。

乌松月小口吃着粥，一边想着：啧，这位河神还有两幅面孔。

不过……洛璃今天的表现很尊重她的意见，除了外表上的差别，说是翩翩公子也有人会相信。

昨夜的洛璃，明明是有意在散发他上位者的威压，且带着些危险的意味的。

他昨晚在无形的告诉她，凡人在神面前皆是蝼蚁。

性格差距这么大，是正常的么？

她放下勺子，问道：“大人，你不吃么？”

洛璃微微摇头道：“我是地上仙，受香火足矣。吃饱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

吃的有点少。他准备的三块鲜花酥饼，她只吃了一块。

“嗯，”她点点头，看到了他手上那本书漏出来的名字，“闲情逸记，大人，这是讲什么的？”

洛璃：“一本随笔。”

她本来就坐在他旁边，于是努力瞄了眼。

虽然是文言文，但她能看懂，在学校时各方面成绩都很好。

这本书内容也很简单，她略微翻译了下，似乎是在讲如何饲养小动物。

哪里来的小动物。

洛璃身边只有她，不会……是她吧？

乌松月：……

她攻略的路看来还很长。

*

洛河神府有许多藏书，随着时代的变迁洛璃也会再增添一些。

但没有一本书有些，怎么照顾好一个凡人。

比如饭后洛璃注意到她还穿着那件红嫁衣，这里没有供她换的衣服。

凡人讲究衣食住行，他也只解决了她这一顿的问题。

乌松月也发现了这点，只是没提出来。他给到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她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洛璃本来今日还有别的事，现在看着她觉得那些凡尘俗务可以放一放。先解决她的事才重要。

他开口道：“一会儿，我带你去镇上。给你买些东西。”

她乖顺的点点头。

他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没有回头，跟她说：“可以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名字就可以。”

乌松月愣了愣，在他离开后掩着嘴笑了。

这算他默许她跟进一步了么？

他的底线会不会太有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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