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屁的渠道,他有个亲戚也在汽配厂上班,肯定又是从亲戚嘴里听说了什么,小宋啊!听老王的劝,咱们小本买卖经不起那些流氓的捣乱...”胖墩墩的老板娘嗑着瓜子用不太标准的东北话从柜台里跟我说道。
“擦,那我更得去了!和尚拿我当朋友看,这几天教了我很多东西...放心吧,我肯定不给咱们饭店惹祸!”我一听老板娘的话,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一边跑,我一边随手捡起来半块砖头,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肯定陪着和尚共进退,和尚完全就是支潜力股,我见过陈御天跟人干架,和尚的实力估计能单挑两三个陈御天。
虽然我现在落魄的跟狗差不多,但是骨子里我一直有颗难以磨灭的心,我要等待时机崛起,我要正大光明的去见哥哥,要堂而皇之的回县城。
当我喘着粗气跑到“南湖公园”以后,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草坪上躺了六七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哼哼呀呀的在地上打滚,扳手、改锥,铁管扔了好几把,和尚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往池塘里丢馒头屑喂鱼。
“和尚,没事吧?”我赶忙跑过去问道。
“没事,跟同事发生了一些口角!”和尚摇摇头,一脸阳光的冲我笑道“今天时间有点紧,我得上夜班去了,明天有时间我再教你一些扎马步的要领。”
“好,有事你就言语一声!懒得做饭了,就到饭馆去吃一口,我请你哈!”我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出公园,虽然没有看到和尚是打人的,但是地上躺了六七个年轻人是事实,而且看架势那些人进攻和尚的时候应该都是拿着武器,对于和尚,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看我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老王闷着脑袋,直接耷拉下来脸摆手道“是不是和尚让人打残了?提前声明啊,借钱我没有...”
“瞅你抠搜的嘴脸吧,不找你借钱!问你个正经事,啥时候带我去找我兄弟?”我没好气的白了眼老王,这家伙简直把“视财如命”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不买烟、不买酒,就连最基本的洗漱工具都是蹭我的。
“就这两天吧,说不定再有几天,他们俩人还能主动找过来呢!”老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肩膀,那副模样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县城天桥给我算命的野狗。
说起野狗来,我把视线瞬间定格在了老王的脸上,这家伙跟野狗好像还真有点相像,同样的身材矮小、枯瘦如柴,同样的喜欢装神弄鬼,最重要的是他们抽烟的姿势几乎都一样,喜欢拿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嘴。
“老王,你去过饶河县么?”越看越像,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老王点了点头“去过啊,96年的时候,我到那边收过山货,革命老区嘛,对不对...”
“我是问你最近两年去过没?”我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
“没去过...”老王直接摇了摇头,沉寂了几秒钟后,昂头看向我道“说起来饶河县,我前段时间听说了一个大新闻,饶河县的一个什么办公室主任落马了,让人查出来贪污了八千万,我的天爷爷啊,八千万够我去多少次洗头房...”
“够你去到肾亏。”我撇了撇嘴巴,抓起笤帚开始打扫卫生。
“那个落马的主任好像姓的还挺奇怪,应该是姓栾来着...”看我不感兴趣,老王回头朝着老板娘絮叨起来。
“栾?栾国徽?”我瞬间站直了身体。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字,你认识啊?”老王捣蒜似得点了点脑袋。
我竭力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摇着嘴皮冲他道“我是饶河县的!”冲老板娘摆摆手道“老板娘,我出去打个电话...”掉头再次跑出了饭馆。
栾国徽下台了,也就说鬼门关八成也完蛋了,县城里现在应该是林残、张浩一家独大,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难为王行他们,我得给王行打个电话,问下具体情况。
跑回住的小屋里,我强忍着颤抖的手指,深呼吸两口后,平复了下自觉的心情,拨通了王行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电话的等待声像是一把大锤一样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激动和委屈两种情绪交叉在一起,让我稍微有些喘不过来气。
“喂,你好!”好半天后,王行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那边好像在放鞭炮,应该有什么喜事儿。
“喂?喂?”王行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谁啊?不说话我挂了。”
“行哥,是我...”我鼻子一酸,颤抖的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