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跃到龙门之上坐下来,才感到伤口阵痛不已,显然还未完全愈合,应该休养一两天才是,可却一时舍不得离开此处壮观的美景。
巫阎浮也落到楼顶,仰头看向高坐于龙门上的少年:“你坐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白昙怔了一怔,垂眸瞧着他,只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那年夏末,一树优昙婆罗开得正盛,在月色之下,如卷起千堆雪,他坐在树枝上,男子在树下,与他这般对望着,说着几乎一样的话。
为何这天夙会令他想起那老魔头?
定是……那幻境影响了他。
白昙摇了摇头,一阵头晕目眩,他身子一歪,坠了下去,巫阎浮蹬上飞翘的檐牙,凌空将他接在怀里,落回龙门之上。
“伤还没好,你就想跃过龙门,睥睨天下了?真是性急。”
“本座急个什么?这武林霸主之位,非我莫属。”白昙不屑一顾。
不知是月光迷了人眼,还是太过虚弱,他竟恍然如在梦中。
与这亦敌亦友的人此般待在武林之巅,感觉极是愉悦,须得配上一壶酒,一把琴,再比试一番,才对得起这良辰美景,大好风光。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
——这武林霸主之位,便是为师送给你的聘礼。
说要八抬大轿,便是八抬大轿,为师说到做到。
巫阎浮低头瞧着怀里的月下美人,缓缓俯身,少年却又一下扭头躲开了,一手捂着额心,一手护着嘴唇,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怒视着他。
他便捏了捏他耳垂:“主人还要不要与我双修?武林大会在即,你的六欲天心法还得好好复习一下罢?待你伤愈,我们便再修修?”
白昙被他这玩味语气弄得一阵不自在,仍是点了点头,却感觉自己活像个黄花闺女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心下生出一丝恼意。
“对了,你还没回答本座,昨夜拿人骨念珠到底去做什么?”
“自然是救人。”
“想来,你便是拿去救司幽了罢。”白昙冷笑一声,“你把他藏到哪去了?话也不妨挑明了,司幽这人,本座厌恶至极,本来他自己走火入魔死了也便算了,可如今你救活了他,本座就非杀他不可。”
“如果……阿痴执意要拦呢?”
“那便是与本座为敌。”白昙回过身,凤眸寒利,盯着他,“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座?你若真喜欢本座,就替本座取来司幽人头!”
“你想要什么,阿痴都会应了你,唯此一件事,不行。”
白昙点了点头,笑道:“哦?那藏宝图你是不想分一杯羹了?这藏宝图的细节可俱在本座脑子里,想不想给人瞧,须得本座开心情愿。”
巫阎浮眯了眯眼,并不接话,白昙也不再搭理他,此时,却听身后袭来一道风声,竟是离无障与弥兰笙二人一下子落在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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