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邓风来揉了把脸,“就昨天晚上,找到城里来了,鬼鬼祟祟的,到瓜摊前,说要找姓邓的老板,一进门,就跪我面前了,我好不容易才脱了身,我……”
“活该!”米丽直截了当的下了断言。
盛夏接过米丽刚刚做好的硬面面包三明治,咬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被米丽一句活该说的简直要哭出来的邓风来。
“米姐……”
“谁是你姐?”米丽一边磨咖啡豆,一边不客气的截回邓风来的话,“上回老妙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帮你摆平那事儿,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让你出去躲个几十年,等把认识你的人都熬死了,再回来,回来也不能再去龙头镇了,你出去躲了吗?又去龙头镇了吗?”
“米姐,我……”
“你什么你?老妙气成什么样儿了?那事儿,当初我也是搭了脸进去的,老妙生气,我想劝两句都开不了口,当然,我也气够怆。”米丽连珠炮般说话,手下和话一样干脆利落的沏着咖啡。
“这真是你不对。”盛夏悠悠然然接了一句。
“那时候,我跟老妙,就说过,你的事,我们肯定是再也不管了。你都是自作自受,早晚得把自己作死进去,你别说!我连听都不想听,我再说一次,你活该。”
“米姐,不是!”邓风来急的站起来,站起来发现还没坐着高,又急忙跳上椅子,“米姐,您别生气,我知道,不是,你听我说,是出大事了。”
“我生什么气?跟你生气犯得着?我不管你出什么大事,我告诉你,你别把大家伙儿扯进去,要不然……”米丽一脸严肃郑重警告邓风来。
“没有,米姐,不是那个大事。”邓风来一把一把揪着头发。
“让他说。”盛夏示意邓风来。
“说吧。”米丽沏了杯咖啡,推给盛夏。
“那个,乔家那姑娘,杳无音信了三十来年,算起来,今年五十肯定出头了,可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米丽一巴掌拍在餐桌上。
“先让他说。”盛夏抿着咖啡,兴致上来了。
“哼!你说你说!”米丽给自己沏了杯咖啡。
“不是那个意思,我哪能看上她,我跟马国伟不一样,这几百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正事。”盛夏打断邓风来的话。
“我是说,五十出头的人,看着三十来岁那样子,不正常。”
盛夏嘴角往下扯,这有什么不正常的,这年头,六十岁的还象二十多岁的,也不是没有,人哪,是越活越好了。
“不是那个意思,她日子过的不好,她跪在地上,说她这几十年熬下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她喜欢你?”米丽一口咖啡差点喷邓风来一脸。
“不是!”邓风来两只手一起抓头发,“肯定不是,我丑。她没说,就是磕头,说求我了,我不知道她求我干嘛,我吓的蹲在椅子上不敢下来,她就磕头,就哭,就说求我了,磕了好些头,还有,她仔细得很,磕头都磕在手背上,后来出门的时候,站在角落里,对着镜子,理了足有小一刻钟的妆,才走了,我就是觉得,这事不对劲儿。”
盛夏看向米丽,米丽嘴角往下撇成了八字。
“第一,你又漏馅了,第二,这个女人要利用你,第三,这个女人比你聪明多了,第四,这事我不管,你要是不怕挨揍,你去找老妙,第五,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走。第六,把瓜送来,大的!”
米丽一二三四五数完,挥着手将邓风来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