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被卫桓叫进办公室，一句话没来得及说，邹玲就进来了，没等邹玲出来，就来了一群会计师、审计师，再之后就是博物学会一群人。

盛夏磕着瓜子看了一天进进出出，眼看下班时间快到了，从办公室伸出头，冲曲灵压低声说了句收拾东西，转头回去，快手快脚收拾好，拎着包站在门口，瞄着手表指针，和跳到五点的秒针同步，一脚踩出门，招手叫曲灵：“下班了，快走。”

曲灵一跃而起，几步窜到盛夏旁边，眉开眼笑。

盛夏瞄瞄曲灵，再瞄一眼曲灵那张办公桌，唉了一声。

这个曲灵，空着手，没有包没有手机，当然肯定也没有钱，她那张办公桌，除了电脑键盘一部电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水她倒是喝的，瓶装水，一口气喝一瓶，上午两瓶，下午两瓶。

两人下来电梯，刚走出环贸大厦投在地面的巨大阴影，盛夏电话响起，周凯的抱怨从一声喂就开始往外喷，“老米说你不回来吃饭？你不回来吃饭，你家老米就不动火了你知道吧？说她跟老常正好清肠胃，这是什么话？我跑了一天……”

“我们去吃烧烤，要不你也一起来？”盛夏提高声音，打断了周凯的抱怨。

“烧烤？你现在在哪儿呢？你一个人去？”周凯的抱怨立刻下去至少一半。

“在环贸一号门口，我和曲灵，正好，你打个车过来，环贸门口打不到车。”盛夏拉着曲灵从打车的人群中退出来。

“好！最多十分钟。”

盛夏将手机扔进包里，左右瞄了瞄，拉着曲灵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过去几步，和曲灵介绍道：“一个朋友，是个人，人不错，靠得住，会吃会玩会说会笑，很帅，不过他是个正宗浪荡子，你可别爱上他了。”

曲灵被盛夏最后一句说的连眨了几下眼。

周凯到的很快，一脚刹车停在盛夏和曲灵面前，从车窗中探出头，先冲盛夏招呼了句，“上车。”再转眼打量曲灵。

曲灵他是知道的，那个卫桓刚出现时，就带在身边的那个人味儿太少的秘书，这么快就被小夏搞到手了，看样子是只妖，小夏对付妖，可比对付人厉害多了。

盛夏推着曲灵一起坐到后排，打量着车子，“哪儿来的车？借的？”

“曲小姐好。租的，今天跑了趟冷水湖，刚回来。咱们去哪儿？”周凯回头和曲灵打了个招呼。

“福德路。”

盛夏刚说了福德路三个字，就被周凯愉快的一声口哨打断，“滨海烧烤第一家，得开快点儿，晚了就排不到了。”

周凯一脚油门下去，和油门同时，方向盘猛转，变道变道再变回来，把后排的盛夏和曲灵甩的倒在了一起。

“我订过座了。”盛夏包里的东西都甩出来了，从后面一巴掌拍在周凯头上，“他家那蘸水，还是老米给的呢。”

“啊？”周凯一脚刹车下去，降下车速，“喔！懂了。”

“是妖怪开的。”曲灵看着周凯一脸的懂了不能说，撇了撇嘴，看着盛夏道：“我不会爱上他，我最讨厌愣头愣脑的人。”

周凯呃了一声，没等他一脚刹车踩下去，盛夏从后面拍着他叫道：“好好开车，曲灵知道妖，她不是妖，她是人，一会儿再说，别刹车油门轮流踩到底，这一车都是人！”

周凯这车，就算油门没踩到底，也开的极快，他路又熟，很快停在离福德路不远的地方，三个人下车，绕到福德路，福德路是滨海有名的烧烤一条街，这会儿还有点儿早，不过街上已经熙熙攘攘，路两边的大小烧烤店正忙着做各种准备。

周凯走在最前，直奔挂着鲜亮的老字号招牌的一家烧烤店。

“她家这老字号，是姓老，不过论年头，也是老字号。”盛夏指着招牌和曲灵解释了一句。

“是，什么妖？”曲灵仰头看了眼招牌，凑近盛夏，低低问道。

“蟒蛇。”

曲灵猛的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