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理想捏着嗓子:“避孕。”
大爷耳朵凑过来:“避什么?”
方理想急脾气上来,一嗓子过去:“避——孕!”
大爷被吼得一震,白了她一眼,掏掏耳朵:“避孕药啊,早说嘛。”
方理想:“……”
难道她一早没说?!
买了药和水,她找了个卫生间,吃了一颗,不放心,又吃了一颗,然后把剩下的药扔了,这才回家。
老远,她就看见有个人在她家楼栋门口,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还能是谁?
那只咬她的野狗!
“方理想!”那只野狗在后面追,仗着腿长,没两步就追上来了,一把拽住她的帽子,“你跑什么?”
对啊,她跑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其实严格来算,做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他后脑勺那个包,是她给摁浴缸上的……
她戴着墨镜,睁眼说瞎话:“没看到吗?我在跑步。”
薛宝怡才不信她的鬼话:“大中午的,跑什么步。”
她脸上包着围巾,面不改色地瞎扯淡:“没看到我把我自己包成这样吗?我病了,得出汗。”
她声音确实不对,鼻音也重。
“哪不舒服,严不严重?”薛宝怡去揭她脸上的围巾,想看看她脸色怎么样。
方理想立马往后跳,围巾都不给摸,一副‘你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就咬你’的表情,她瞪着他,恶狠狠地说:“被狗咬了。”
他问:“哪儿的狗?”非得去打一顿不可。
方理想恶声恶气:“野狗!”
薛宝怡想问她为什么不上游戏,为什么把他拉黑了,又怕掉马甲,心里憋闷得紧:“都被狗咬了,还出来跑步,不想好了是吧。”
她不想理他,头甩到一边。
薛宝怡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除了游戏里,平时她在他面前别提多乖了,今儿个像个小辣椒,又辣又冲。
他走到她正前方:“你怎么不吭声?”
她又甩开头:“不想跟渣男说话。”
渣男:“……”
他扒拉了一把头发,后脑勺到现在都疼:“我怎么就渣男了?”
“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没逼数的渣男:“……”他做什么了?
他还是没想起来!
方理想:“渣男!”
行吧。
薛宝怡也不跟她急:“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让你骂行了吧。”
方理想呵呵:“谢谢您全家了。”
“……”
吃火药了她?
他也不知道她气什么,以前也没正儿八经地交过女朋友,不会哄人,头疼得很,他摁了摁太阳穴:“别呛我了,我也病了。”他把脑袋凑过去,声音有鼻音,听着软趴趴的,“你摸摸,我发烧了,脑袋都能煮鸡蛋了。”
她才不摸:“那你还跑来我家干什么?”
他嘴硬:“谁说我是特地来你家的?”随口扯了个谎,“我路过。”
“薛宝怡,”她气呼呼了,她口气突然认真了,“昨晚的事你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薛宝怡发着烧,头昏脑涨:“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莫不是他们打架了?
“你——”
她怎么开口?她再厚脸皮也是女孩子,而且她介意他不记得,非常介意,她会忍不住想,是不是不管昨晚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太不公平了,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谁都一样,她还没有不省人事,她推得开他,只是因为是他,她才没有推开。
他还问:“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
你骗我!
骗我网恋!
骗我滚浴缸!
她吸吸鼻子,眼睛热了:“你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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