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终于露出来。
“二伯母,”江织顺着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奶奶想害我?”
骆常芳神色一慌,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织不紧不慢:“不是你说的,只有奶奶支使得动江管家?”
这下,不查也得查了。
“江川,”许九如目光如炬,透过垂帘看着江川,“你来说,是谁指使你在织哥儿的药里下药的?”
江川沉默了半晌,低下头:“没有谁指使。”
“若没人指使你为何要害他?”
他回头,战战兢兢地看了江织一眼,立马把视线收回去,结巴了一下:“我、我看不惯他,身娇肉贵难伺候便也罢了,脾气还不好,好几回因为没有侍奉好他,我都老夫人责罚了。”
江织:“……”
身娇肉贵难伺候?
这理由,呵呵,竟叫人无言以对。
他耸耸肩:“所以,都怪我咯。”他拉了椅子,坐下,动静闹得很响,气恼似的,大灌了一口茶。
脾气不好,那倒是。
许九如安抚:“织哥儿,你别往心里去,奶奶会给你做主,绝不饶了这以下犯上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是要处置江川。
江织把杯子放下,茶盖合上:“不急,先弄清楚,我的药是怎么送到奶奶您那儿去了,害我不打紧,反正我也没几日好活,可别是害奶奶您的。”
江维开觉得说得在理,连连点头,
一直没有作声的江扶离也开口了:“奶奶和织哥儿的药是同时端上来的,可能只是放错了。”
想把事情揭过去啊。
江织后靠着椅背,捏着女朋友的手指玩:“药是阿桂端上来的,你是说她放错了?”
步步紧逼。
这事,糊弄不过去。
“阿桂,你来江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许九如问罪,“怎么还这样大意。”
桂氏惶恐:“是我疏忽了,当时忙着上菜,我叫了个小丫头来帮把手,这才出了岔子。”
刚说完,就有一个小丫头跪下来了,哆嗦着求情:“老夫人恕罪,别报警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
这是个新来的丫头,叫王小斐,江家是大户人家,光下人就有十几个。
这丫头,桂氏说她很机灵。
她眼泪已经掉下来了,怕得直缩脖子:“老夫人,您绕我一回,我、我件事告诉您。”
“什么事?”
她抬起头来,年纪不大,十九岁,脸上还一脸稚嫩:“我说了您会放过我这一次吗?我无父无母,上有老,下还有刚满一周岁的弟弟妹妹,我不能去坐牢啊。”
许九如也不知这丫头想干什么:“先说说是什么事。”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江管家他去了二房的楼里,说、说,”她看看江管家,又瞄瞄骆常芳,怕得不敢说了。
许九如追问:“说什么?”
王小斐一咬牙:“说药已经搁进去了。”
江织勾勾唇,嗯,是挺机灵的。